夕陽漸漸隕落,然,看在眾人眼中卻只是個帶著些許光亮的圓球。
漫天霞光皆被冬日裡厚重的雲層所掩蓋,再不見那般絢麗色彩。
「文浩,你此次來,可只是為與我敘這些往事?你不像是此般無聊之人。」
「不行此無聊之事,何以遣漫漫人生,」梁文浩一把拉住他向下走去,「走,咱去見見這位故日佳人。」
「呵,」黎南星冷笑,「你想見佳人,也得問過人家想不想見你?昔日武林大會你對她諸多刁難,你猜她豈會不知?」
聞言,梁文浩哈哈一笑,「無妨,或許她連我是誰都已然忘卻了,又怎會記得那些許雜事?她可不是那般小家子氣的姑娘吧。」
是啊,清羽很是從容大度,大度到超出了他的預想。
前些日子他那般口不擇言的傷害她,可今日在紫幽園中見到她,卻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依舊如從前那般同他講話。
她的從容,她的承受究竟在何般底線?
他想知曉,可卻不敢去窺探。
剛下了涼亭,便遠遠的看見一抹黑影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那是...」梁文浩放開黎南星的手臂,有些不確定的道,「十一公主?」
黎南星也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接著便道:「你的眼神兒倒是越來越好使了。」
直到那女子站立在他二人面前一丈遠處,黎南星才又開口,「幽兒,你何時回來的?」
「剛到。」
「此次出去可還順利?」
「還好。」
「路上可有遇到何般麻煩?」
「不曾。」
「父皇母后可知曉你回來?」
「知曉。」
「你今晚要宿在何處?是七哥這裡還是...」
「皇宮。」
「那你此時前來...」
「有事。」
對於這二人的對話模式,梁文浩雖已是見怪不怪,但仍是忍不住扶額。可無奈歸無奈,來到人家的地盤,最起碼的禮儀他還是不能舍的。
揚起一抹優雅笑容,梁文浩頷首道:「公主安好,梁某有禮。」
「自是安好,不然這是如何站在你面前。」
頓時,梁文浩嘴角有些抽搐,險些掛不住笑容。
他只是按例問個好而已,怎的卻是招來這公主的如此犀利話語。他是無辜的好吧。
見好友毫無招架之力,黎南星開口解圍,「好了,既是有事,那也莫在這裡站著了,便是去廳里罷。」
說著便見那抹黑影徑直向前走去,二人也緊隨其後。
「南星,這麼多年,無憂公主怎麼還是這般性子...」
黎南星頓時無奈,「我哪裡曉得...」
他這十一妹名喚幽星,封號無憂,本意取無憂無慮之意,卻怎奈何這個妹妹向來惜字如金,性子頗為古怪。
要說他這南黎皇室雖不是都似八弟黎北星那般巧舌如簧,但也鮮少有這般不愛言語之人,同是一個母后,怎的文星那般愛鬧,幽兒卻是一個冷冰冰的冰疙瘩呢。
「何般無憂?我看她這個封號便是就取錯了。也就是你,若是換了他人,怕是與她正常對話都困難之極。」
「那也不盡然,我看幽兒倒是對你分外不同,她同他人講話從不會超過十字,同你卻竟能說出完整的一句來。」
「你且是饒了我吧,竟也是不知我何處惹了無憂公主不快,次次相見都與我針鋒相對,」梁文浩拉下一副苦瓜臉,「你這公主甚是難討好,以後竟也不知哪個男子能討得她的歡心。」
黎南星聞言邪氣一笑,「哦?你這般可是在說幽兒嫁不出去?」
說著便作勢開口喚她,「幽兒,梁.....」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梁文浩一把捂住嘴巴,警惕的看了看前面走著的人絲毫沒有回頭的跡象後才回聲求饒,「我可未曾這般說,你莫要這般大聲,若是讓這祖奶奶聽見了,哪還有我的好日子過...」
安坐在大廳中,黎幽星卻也不墨跡,直接開了口,「七哥,你將紫幽園給了別人?」
「一...二...三...四...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