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冰冷不丁插話道「他不是你的結拜兄弟嗎?他的父親便是你的父親,不光要低聲下氣,還要行父子之禮。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一臉壞笑。
蘇夔不假思索地拱手道「師姊錯也!師姊錯也!論輩分,我是你師弟;論地位,我是草堂寺主。私下裡我們怎麼稱呼都沒有關係,但在公開場合,我也只好恭恭敬敬向你行禮,親親熱熱喚你一聲師姊,你也得恭恭敬敬向我回禮,親親熱熱喚我一聲寺主。此刻,不是私下裡的場合,乃是公開的場合,你代表玄女宗,我代表草堂寺,他爹爹代表突厥國,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行的也只能是平等之禮!」
呼哥氣呼呼嘟囔道「我哥哥才吃你這一套,換了我,先打一架,贏者為王。」
蘇夔不屑地道「算了,就不說打架的事了,你也就欺負得了我四弟,他就是大草包一個,沒有哪一次不輸。」
呼哥氣鼓鼓道「他輸了,宇文成都也輸了。輸了不認輸,待要怎的?」
蘇夔大義凜然道「我們向來重信守義,輸了便是輸了。要是沒輸,我才懶得上你營中受氣哩!」
呼哥得理不饒人道「很好,你終於認輸了。為何不將那牢什子的兵書交出來?為何不將那殺人的兇手交出來?」
蘇夔耍無賴道「草堂寺是個道場,哪有什麼兵書?宇文成都又不是僧侶,我怎麼交給你?你先勸宇文成都在草堂寺剃髮為僧,我包管將他交給你。」
呼哥紅著眼睛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在耍賴!乾脆擺開陣勢,光明正大打一仗得了,一決勝負!」
蘇夔一副高冷的腔調道「我是個和尚,哪能跟你打仗?不要說打仗,打架都犯了諸多戒律。我是來勸架的,同時勸人當僧侶,管吃管喝管住,連生死都管,來世也管。你有意向嗎?第一個便渡化了你。」
慧冰不咸不淡地道「終於弄明白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轉頭問舒哥「你營中現下是誰不願意議和,是那個元堂主嗎?」
舒哥據實稟告道「元堂主倒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再勸爹爹議和。是爹爹拉不下這個面子才不肯議和的。那粘木兒好歹是我們鐵鷹堂的武士,又是阿史那氏的子孫,輩分極高,雖然不是最親近的那幾支,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傳到草原上須壞了我爹爹的英名!」
蘇夔感慨道「原來呼哥說的是真話喲,我還以為他信口雌黃哩!」
呼哥不懂「信口雌黃」是什麼意思,但聽出來是說他的不是,狠狠瞪了蘇夔一眼。
行到大邏便的大帳前,一個精幹的漢子閃了出來,行禮道「小的恭迎玉女大駕。葉護正在生氣哩,請玉女借一步說話。」正是元堂主。
此人鷹鼻碧眼,是個波斯胡人。
蘇夔心中不爽,自己明明穿著鮮艷艷明晃晃的錦襴袈裟,這廝卻視自己為無物,豈不可惡!大喊道「葉護,葉護,葉護,我乃草堂寺主蘇夔蘇小神仙,現到你帳前了,卻為何不讓我進帳?難道怕大和尚我渡化了你嗎?」說罷,大踏步走進大帳。
舒哥欲攔住蘇夔,沒有攔住,早已掀開了帘子。
元堂主訕笑道「這個孩兒,怪我沒尊重他,自己卻造次。」
慧冰笑了笑,跟著進了大帳。
帳中空無一人,哪裡有大邏便的身影?
元堂主詫異道「方才我還聽到葉護在帳中生氣哩!怎的就不見了呢?難道我聽錯了,不是葉護的聲音,又或者是別處傳來的聲音?奇怪,奇怪。」
呼哥責怪道「連我爹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元堂主的一身武功難道廢了嗎?」
舒哥替元堂主辯解道「偶然聽錯了也是有的。爹爹只在寨中,我們就在大帳等著吧。」
卻聽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你們總堂主已經被我擒了,半刻之前已經化作了一灘血水。我另擒了一個人,你們如果要贖他性命,須攜1金於今晚三更時分到後山澗中來。我不喜生人,須令姓蘇的那小子獨自前來,如果還有他人,就等著收屍吧。」
聲音在大帳中迴響,恍惚有人站在帳中說話。卻哪裡有人?除非鬼魅。
舒哥等皆大驚失色。
慧冰冷笑道「不自量力的鬼魅!千里傳音雖說是稀罕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