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否?」蘇夔道「此句載於《戰國·莊子·外篇山木第二十》,又載於劉向所著《說苑》第九卷《正諫》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後也!螳螂委身典附,欲取蟬,而不顧知黃雀在其傍也!黃雀延頸欲啄螳螂而不知彈丸在其下也!」
了無法師面如土色,心中滿滿的全都是憂慮,也顧不得向蘇寺主告辭,「急急如喪家之犬,匆匆如漏網之魚」,一溜煙下了山崗,大呼小叫,闖進火海深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蘇夔見狀大笑不止道「老和尚向來玩弄他人,必定沒料到今日被我玩弄!」。
玉兒皺著眉頭道「夔兒不可如此!可憐他大義忘利,將寺主之位讓與了你!」
蘇夔瞧見了無法師喪心病狂般在火場亂竄,心中便也不忍,催促玉兒道「姊姊,你去救他出來!除了囉唣,他倒是個好人。」
玉兒早施展輕功,瞬間到了百米之外。
蘇夔悵然若失,忽見東南角上隱隱有殺伐之氣,怦然心動。轉過頭看,身邊止有曉霜尊主一人。
「娘娘,東南角椒敏、椒華、椒英姊姊領的那一隊玄女宗弟子恐有不測。」蘇夔不無憂慮地道「小徒武功平庸,道術平常,只有央求娘娘前去了。」
曉霜溫涼道「寺主不必過謙。你乃智通老祖師的關門弟子,不僅前途無可限量,道法、劍術將來必在我等之上。單論輩分,合著我該喊你一聲師叔。有甚麼事只管吩咐,曉霜盡力去做便是。」禮數周到,態度倒沒有平素那麼隨意、親熱。
曉霜自遭劫毀容以來,對誰都是冰冰冷冷,唯獨對他這個未入門的俗家弟子分外照顧。蘇夔受寵慣了,曉霜有一分冷淡,他便覺得心中淒涼,心道「我當了寺主,娘娘便把我當做外人了。我是甚麼寺主,無根無蒂,一個沒娘的孩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曉霜似乎沒有注意到蘇夔的情緒變化,淡淡地道「那一路幾十名玄女宗弟子,由椒敏、曉月、曉清等統領,離草堂寺已經不足10里,寺主沒有必要擔心。看看火勢小了,草堂寺得存三分之一,此乃不幸之中的萬幸。寺主不必擔心,我宗既然相約草堂寺共守玄關,草堂寺的事便是我玄女宗的事。我宗必定相助草堂寺再建寶殿,重塑金身,比過去還要大氣數倍。」
蘇夔憂心忡忡地道「我看那殺伐之氣既有奇門遁甲,亦有寶劍名器,還有神獸異鳥,非同小可呀!」
「這還只是一路,還有羌兵、突厥兩路。我另接到密報,宇文述與楊勇父子相約陳國鷹眼抄密道過了秦嶺,來勢洶洶。」曉霜尊主隨口說道。
「如此大事,我這個寺主卻毫不知情。」蘇夔神情落寞。
「譯經更是天大的事!寺主身擔重任,我還怕寺主承受不住哩。」曉霜語氣里有了一絲熱度。
蘇夔挺了挺腰板,正色道「這是我的職責,我自當殫精竭智,儘早完成。」
曉霜敲著蘇夔的頭道「我還以為你是突厥與羌兵,還有南陳的奸細吶,竟然逼了無說出藏經地址。隔牆有耳,你就不怕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嗎?」
蘇夔起初十分享受曉霜的親昵舉動,聽到後面大驚失色「啊呀!大錯特錯也!我只是跟了無法師鬧著玩兒,卻沒有想到天下系之於玄關,玄關係之於經書,經書系之於了無,了無系之於蘇夔……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不可兒戲呀!大錯特錯也!大錯特錯也!」
正說著,李淵大踏步走上山崗。蘇夔將陳國鷹眼應邀前來的消息告訴李淵。李淵甚是氣憤,大聲道「我朝之事怎可邀外人干涉?豈不是引狼入室!宇文述讒言誤國,我定稟告天皇,按律論處!」
曉霜提醒道「羌人前鋒已推進到圭峰山邊界,眼見得要奔草堂寺而來。如果是江湖人士,我派應對綽綽有餘。但三路兵馬數千人眾,勁弓強弩、刀戟矛槊,氣勢洶洶,非我派所能應對。不知將軍帶了多少人馬,是經過陣仗的嗎?」
「我只帶了500禁衛,20多名千牛備身。人雖不多,卻都是護衛皇室的勇士,一當十、十當百。兵法雲善於打仗的人,總是先創造條件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捕捉戰機進攻戰勝敵人。要立於不敗之地,就要做好防守準備。敵眾我寡,防守尤為重要。在防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