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學了一點皮毛,肯定不及中國的儒士,還請伯父不要取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舒哥謙恭地道。
「賢侄也會煮茶,可見如今胡漢一體的趨勢已成為潮流呀!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大家一起生活,何必要分彼此呢?這個簡單的道理,多少天縱奇才的人物也不能參透呀!」尉遲觀忍不住慨然嘆道。
「伯父說得有理!天下之大,足以容得下普天下之人,何必打打殺殺,你爭我奪呢?就說我們突厥部族吧,也不過20萬之眾,卻又分出十幾個部落。各有酋長,有的還自稱可汗。我的叔祖室點密,原本是極好的一個人,自從率領一支軍隊占領了西域,就不滿足於當一個小小的莫賀咄葉護,自命為達頭可汗。後來勢力進一步壯大,統率的百姓甚至比整個突厥還多,控弦之士達到10萬人,便公開與汗庭作對,不聽號令。最近,他派使者送了一卷文書給佗缽大可汗,說現如今他的勢力最大,影響最大,整個西域甚至波斯都要聽他的號令;並且他是佗缽大可汗的叔父,是長者,理應號令整個突厥,當大可汗;以後佗缽不可再自稱大可汗,更不能隨便下命令,叫他這個叔父幹這干那。『如果貴可汗不願意聽吾之號令,就分設汗庭,自理事務,各自在東、西稱汗。』你看,一個人居功自傲,就忘乎所以了。別看如今我們突厥汗國勢力強大,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實際上危機四伏,不知明天會是甚麼樣子。」舒哥神情黯然地道,嘆了一口氣。
尉遲觀不無擔憂地道「你父親極有才幹,又得到當今大可汗的信任,理應擔負起維護突厥汗國完整的重任呀!我看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話雖然這般說,但佗缽大可汗的幾個兒子卻不這麼看。庵邏多次在不同場合說過,要學中國由嫡長子繼承汗位,方可保江山永固。他這是睜眼說瞎話嘛,我突厥的汗位歷來是兄死弟繼,還要由各部落長老公推,這樣才能將政權交到成年的賢能之輩手中。像你們漢人那樣弄個娃娃來當可汗,我突厥部族還能馳騁草原嗎?庵羅有了這樣的私心,便處處與我們作對。我父親名位葉護,卻無實權,也就在鐵鷹堂里說話算數,所以他有時候頗為消極。」舒哥抬頭望著尉遲觀「還得請伯父認真提醒我的父親。」
「這次來終南山卻不知是誰的主意?」尉遲觀趁機問道。
「這倒是爹爹自己的主意。鐵鷹堂的主要職責原是研習武功與兵法。爹爹認為,在兩軍對陣時武功的作用其實還在其次,饒你多麼厲害的高手也經不住千軍萬馬的衝鋒。況且武學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要修煉到一定高度十分困難,不是一般士兵所能企及的。兵法卻不一樣,只要主帥與幾個謀士有經緯之才,就是再差的士兵稍加訓練也能依葫蘆畫瓢,執行到位。我突厥原來沒有固定的陣法,主要模仿群狼捕獵,雖然兇悍卻不能持久,這也是常常敗給中土各國的主因。」舒哥說的頭頭是道。
尉遲觀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爹爹此番前來是為了一部兵書。奇怪!奇怪!不知葉護從哪裡得知這一消息?」
「卻是堂里新晉的一位分堂主告知爹爹終南山草堂寺內有一部奇書,乃蜀漢丞相諸葛先生遺留下來的,書中詳細記載了各種奇門陣法。更奇的是諸葛先生研究衛青、霍去病破匈奴騎兵的方法,歸納出10大騎兵陣法及其破法。如果此書被周國得到,我突厥汗國危如累卵;如果被我突厥汗國得到,或守御疆土,或橫掃天下,皆在股掌之中。我爹爹也是知道孔明的,聽了這番說辭,憂心忡忡,便親自赴寶帳向大可汗請兵,大可汗一口應允了。」舒哥說得條理清晰。
尉遲觀好奇問道「聽說鐵鷹堂內的武士多半是江湖人士,那位堂主想必也不是突厥勇士吧。公子是否知道他的來歷底細,此次他也來了嗎?」
舒哥如實相告「他來了。上午我3兄弟設陣,在後面押陣的便是他,令兵士在寨前叫罵的也是他。此人姓元,名青山,卻不是鮮卑人,也不是漢人。高鼻深目,倒有點像波斯與大秦人。他操一口流利的漢語,也精通我突厥語言,對中土的地理人物無所不知,倒像是在中土居住過幾十年了。此人武功怪異,在鐵鷹堂內鮮有敵手。爹爹是因功將他擢拔起來的。元堂主深謀遠慮,穩重寡言,所以深得爹爹信任。我向來不喜歡元堂主,說不出原因,只是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