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狹窄的房間內,陳舊的家具和牆上的斑駁,說明了這個房間所存在的時間,一邊的小桌上,放著一本檯曆,頁面上,一道用紅筆勾勒的圓圈尤為顯眼,而圈出的時間,則是2010年4月3日。
起床,站在臥室窗前,看著天空,四月的天,陰陰沉沉的,完全沒有四月的明媚陽光,春暖花開,有的,只是陰冷和沉悶,沒有這個月份該有的好天氣。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筒子樓,年代有些久遠了,在高樓林立的大都市裡,這裡顯得陳舊不堪,但也代表了一個城市的發展,一個城市的蛻變,留在這裡繼續住著的,除了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再有就可能是少數外地來的租客了。
都2010年了,重生已經一年了,不知道關心在乎她的人都是否安好。本以為就那樣死了,卻沒想到,再度睜開眼睛,她成了另一個人,擁有另一個獨立的身份,醒來後卻與她前世的時間相距了三個月,也就是,她在死後的三個月後重生了。
閉上眼睛,關閉掉前世的一切事情,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京城的頂級豪門名媛,那麼的出色,那樣的天才,智商高達230,可最終的結果呢,呵呵,到底,親情和愛情之間,怎樣選擇才是正確的,亦或者,世界上,是否有想要兩全其美的人?
花費了一個月理清當時所處的環境,身體主人的一切,最終接受了這個身份,全心全意的努力生活著。
因為是周末,如往常周末一樣,先給弟弟把過脈詢問了一些他的身體狀況後,叮囑弟弟在家裡好好看書,自己則換了套簡單的白色運動服出了門前往她這一年來找的周末工作的地方——仁和堂。
仁和堂這樣的中醫藥鋪在全國有很多,但是享譽全國,讓所有高官政要都耳聞的,恐怕就寥寥可數了。
出門的時間是七點,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抬手微微遮擋著頭頂逐漸飄落而下的毛毛細雨,寬闊的馬路上,因為時間較早,顯得空曠寬敞,時不時一輛轎車駛過,速度很快。
一路步行到達目的地,還有二十分鐘才到八點。
「小箹來了,就猜到有你上班肯定你最早。」一個站在仁和堂門口,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熟稔的和顏箹打了招呼。
「是啊,林阿姨您來複診啊?」她認識這個婦人,所以知道她的病。
人家主動熱情跟自己打招呼,顏箹也不是那種高傲的人,雖然性子清冷了些,好在在仁和堂的這一年,為人處事方面很不錯。
「顏箹姑娘,那天你給我的那個藥方真的有效果,嘿嘿,這仁和堂果然名不虛傳,連你一個臨時的周末抓藥工都有這本事呢。」另一道聲音響起,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面上笑眯眯的,並無惡意,實屬心底真實的感嘆。
顏箹聽著,直直淡淡笑了笑,就朝著旁邊打開的一道小門進入了仁和堂內。
此刻仁和堂內還沒有來人,八點正式上班,坐診的中醫都是卡著點兒來,另外幾個仁和堂的學徒在周末一般都提前十分鐘來幫她做衛生的收尾工作,她因為是臨時工,這份工作收入也不錯,所以周末早上的衛生她做也無可厚非,更不多嘴去說。
雖然還不到八點,可仁和堂在本市甚至全國都有口皆碑,仁和堂是國手名醫葉榮和一手創辦,因治療的各種疑難雜症而享譽全國,名聲極大,多番拒絕了國家高層邀請作大領導的私人御醫。
現今他年紀大了雖然不日日坐診了,但一個月總有半天坐診,其次,在仁和堂坐診的也是他的弟子,醫術雖不如他,卻比很多醫生強許多,所以,日日這仁和堂門口,都是早早就有病人來排隊等候了。
剛把衛生做完準備扔垃圾,就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然是仁和堂另外三個學徒進來了。
幾個都是二十多三十多歲的男人,看到十多歲的顏箹,都很活躍的打招呼,雖然顏箹平日話少,性子清冷,但工作很盡力,也不碎嘴,所以幾個人對她印象都很好。
「小箹來了,最近身體怎麼樣?」這是幾個人每一個周末見到顏箹都會問的問題。
知道他們的好意,淡笑著點頭回應,「謝謝關心,我很好。」
打完了招呼,也不再多話,三個學徒迅速拿下一塊塊老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