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就在旁邊一口一口地喝水,聽著二人在談論一些日常的、無關緊要的市井瑣事。
這些白孤倒是聽得懂,而且還是十分樂意聽。
就只有一點不好。
他們喜歡聊著聊著突然蹦出一兩句書上的名言警句,然後會心一笑,或者是兩兩沉默,或者是舉杯同飲,或者是與此拋磚引玉,大聊特聊。
反正這部分內容,白孤聽得真的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完全聽不懂。
關鍵兩人還聊得挺起勁兒。
就像小時候白老太太帶他出門,路上遇見熟人,就站在路邊巷角聊起天。一聊起來就剎不住車,談東談西,沒完沒了的,聽得小時候的白孤很是無聊與不耐煩。
白孤覺得無聊,習慣性地從懷裡拿出兩根雜草開始編織起來。
還欠著老乞丐幾隻青蛙呢,先編著,回頭他回來了遇見他就可以「還債」了。
只是他編著編著,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好像有人看著我?
白孤抬頭一看,迎上了兩道目光。
唐塗正端著茶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和他的手裡的雜草半成品。
柳才子則是單手托著下巴,斜倚在椅子上,目光陰惻惻地盯著白孤,看得後者一陣頭皮發麻。
「你們,你們聊你們的,繼,繼續啊,看,看著我幹嘛。」白孤被看得心裡發毛,不禁有些結巴。
唐塗笑眯眯地說:「小白,在編什麼呢,能不能讓我看看?」
白孤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半成品遞了出去。
唐塗左看看,右看看,只從編了半個身子的半成品里看出一點點雛形,「你這,編的的是小鳥?」
白孤很勉強地一笑,「是青蛙。」
唐塗臉色有些尷尬,但也隨即恢復如常,將半成品遞迴白孤,「編得挺好,繼續。」
柳才子目光依舊不善。
唐塗喝了一口茶,「這是給誰編的呢?是給柳才子的見面禮物嗎?」
白孤一下子緊張起來,囁嚅道:「這這不是的,來這裡是要準備東西嗎?早知道在路上就買點糕點了。」
唐塗哈哈大笑起來,「這倒不用,柳才子人很好的。你說是吧?」
說著,唐塗看了柳才子一眼。
柳才子輕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那你這是給我的?」
白孤有些不好意思道:「唐先生,如果您要的話,我也可以編一隻給您。」
「喔?就是說這也不是給我的?那這是給誰的呢?」唐塗不禁好奇問道。
「我的一個老朋友。他之前請我吃餛飩,說好用這個抵債,結果現在卻跑了。」
「老朋友?」唐塗摸了摸下巴,「認識很久了嗎?」
「沒有,也就這幾年。說是老朋友,單純就是他年紀大而已,沒有其他什麼意思。」
唐塗忍俊不禁,「那你這個老朋友,一定很有趣吧?」
白孤很認真地想了想,想盡力在唐先生面前稍微維護一下老乞丐的形象,卻發現這事兒好像有些難度。
然後白孤乾脆就不裝了,「那傢伙為老不尊,老不正經,就沒個正行。」
唐塗一愣,沒想到白孤會說出這麼一個回答。
略微思考之後,唐塗才緩緩開口道:「小白,你要知道,這世間有很多人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簡單的,他們的內心或許是另外一副模樣。表面冷漠的人,或許有著一副熱心腸。外表兇惡的人,也許內心善良。斤斤計較的人,說不定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慷慨施與別人。」
白孤聽著唐塗的話,若有所思。
說到表面冷漠的人,白孤想到了老劉頭,刀子嘴豆腐心。
說到外表兇惡的人,白孤想到了鵬哥和阿光等人,他們確實人很好。
說到斤斤計較的人,白孤想到了老乞丐,是一個既小氣又慷慨的人。雖然老不正經,但不妨礙他是一個好人。
白孤一臉正經地問道:「唐先生,您那會像我那個老朋友一樣,給十來歲的孩子說葷段子、哼葷曲兒嗎?」
唐塗
34、湊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