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最後一點飄入自己眉心的星光,白孤不由得嘴角一扯。
別人出言羞辱自家弟子,不但不維護,還給予對方肯定,而且給自己弟子的東西還要收回去,做師傅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的,天底下恐怕沒幾人了。
老傢伙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師傅啊!
然後白孤就感到眉心處微微發熱,繼而刺痛無比,如同一萬根銀針一同扎在眉心,一大團火焰在裡面燃燒炙烤。白孤忍不住發出一陣慘叫,捂著眉心跪倒在地。
白孤五官都快因為疼痛扭曲在一起了,捂著眉心的手巴不得趕緊把眉心摳破,再往裡面倒幾桶冷水洗個痛快。
不就是發了幾句牢騷嘛,至於嗎?
白孤另外一隻手狠狠捶著地面,揚起一陣陣沙土,以此來減輕來自眉心的痛苦。
白小小被白孤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睜著一雙大眼睛不知所措。
只不過白小小似乎是想到什麼,下意識地撲到白孤背上,用小手輕拍著白孤的後背,被嚇得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著急與心疼,大顆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仍舊努力克制,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哥,不疼,不疼,小小給你拍背,小小在呢,沒事的,沒事的。」
在第一次從椒月山出來,白孤重傷醒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安慰壓制了半個多月、情緒爆發的白小小。
白孤緊緊咬著牙,勉強讓自己有一絲清醒,「小小,讓開,會傷到你的。」
白小小沒有回答,但也沒有起身。
王西洲看著白孤如此痛苦,心裡頭也不好受。他看向沈襟,此時場間修為最高者,「竹生前輩,小白他」
沈襟抬手,示意王西洲不用再說下去,「不用王先生開口,我也會出手相助。」
沈襟眼神示意約素、皎霞兩人,後者會意,便走到白孤身邊,想要讓白小小先起身,好讓沈襟出手。
只不過兩人低估了白孤在白小小心裡的分量,也低估了白小小的力氣。
兩位侍女不管如何拖拽,愣是拉不動抱在白孤後背的白小小。折騰了十幾次,兩人只好無奈地看向沈襟。
只是沈襟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兩人視線里就多出了一抹灰色。然後一隻纖長的手抓住了白小小的衣領,同時有清冷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想你哥就這樣活活疼死,可以繼續抱著不放手。」
聲音傳入白小小耳朵里,瞬間讓她清醒過來,雙手離開了白孤後背。
夏蟬衣順勢將白小小提起,跟拎起一隻小雞崽一樣。
她看向沈襟,「你可以繼續了。」
夏蟬衣拎著白小小,走到一旁才將白小小放下。白小小一落地,剛想撒腿靠近白孤,卻被夏蟬衣一隻手按住腦袋,定在原地,「別搗亂。」
只一句話,就讓白小小乖乖地收回腳步。
然後白小小仰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幾個頭、比白孤高出一個頭的灰衣少女,眼裡有警惕、質疑與期待,「我聽話,哥就能好嗎?」
「你可以繼續去鬧,然後你哥肯定死。」
「你為什麼這麼好心,會來幫我哥?」
「別想太多,你哥現在是我的免費車票和飯票,所以他至少現在不能死。」
白小小哦了一聲,收回目光,緊張地看向白孤。只是小姑娘還是時不時地抬頭看著灰衣少女,有些氣呼呼的。
白小小是氣不過夏蟬衣把白孤當成免費的工具人了。
至於夏蟬衣,小姑娘的目光她自然是感知到,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那又如何呢?一個小姑娘維護自家兄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大能有自己重修境界,成為劍仙重要?
沈襟幾步走到白孤身前,雙手抱拳道:「林劍仙,白公子,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得罪了。」
話音剛落,沈襟雙手亮起光芒。
沈襟雙手翻飛,每一道手印結成,就有一道晦澀難懂的咒印浮現,緩緩懸停於白孤腦袋兩側。不多時,白孤腦袋附近就多出了數十道咒印。
「出!」沈襟輕叱一聲,一手結蓮花,一手作劍指,然後蓮花托劍指,指尖直衝白孤。
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