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襟微微一笑,「白公子果然心思細膩。」
白孤報以一笑,沒有接話。
你都把人喊出去了,自己還留在這裡,不是有事,難不成是有病啊?
沈襟將手放在膝上,整個人都似乎輕鬆起來,「我只是想問問,白公子那位姓劉的老鄰居,是不是在性格上比較淡漠?」
白孤皺起眉頭,沒有回答。
沈襟笑著解釋道:「流雪如今在我手底下做事,我自然是要對她的事情上點心。況且讓她真正進入那條藥道脈絡,也是一樁美談。」
白孤點頭表示明了,「劉爺爺確實有些孤僻,經常臭著一張黑臉,脾氣也很一般。流雪小姐的那位師祖,也是一樣?」
「那位的性格確實有些淡漠,不過兩者應該不是同一人。」
「怎麼說?」
「剛剛白公子提到,那位老鄰居會替人免費看病抓藥,光憑這一點,兩者就有很明顯的區別。」
白孤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終於找到一個委婉點的詞,「流雪小姐的那位師祖,出手的門檻比較高?」
沈襟點點頭。
「不過就憑一顆丹藥,能確定師承嗎?止疼藥可不止一種啊,流雪小姐能認清嗎?」
沈襟笑著說:「天下道法萬千,衍生出來的脈絡更是不計其數。雖然脈絡與脈絡之間可能存在一些相同,但差異肯定也是存在的,不然怎麼區別?白公子剛剛說的止疼藥有很多種,這個沒錯,不過就算是同一種止疼藥,不同流派也會有細小的差距。外行人可能覺得差不多,但內行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流雪小姐是?」
「她是拿去深度查驗,看看那顆丹藥是不是出自她師承的這一脈,又有可能是出自哪一位前輩之手。」
「這樣啊。」白孤摸了摸下巴,「流雪小姐這一脈,來頭很大?」
沈襟想了想,「如果籠統一些,可以算是當今最為正統的藥道脈絡。要是細分的話,那就快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差距這麼大?」白孤疑惑問道。
「她這一脈當年遭人算計,捅了天大的簍子,自此一落千丈,盛景凋零。」沈襟嘆了一口氣,「可惜了一位藥道俊彥。」
「是畫像上的那位嗎?」
沈襟搖了搖頭,「是那位的一名弟子,天資卓越,心地善良,不過為人正直,心直口快,結了不少仇家,因此遭人陷害,被算計身死。那位心灰意冷,就此沒了音訊,不問世事。這一脈沒了中興之人,領頭人了無音訊,名聲也是一片狼藉,處處受人排擠打壓,自然漸漸不復當年輝煌。」
「沒人細查嗎?」
「查了,不過當時那些人手段極為高明,整場算計謀劃得很隱蔽,查不出什麼痕跡。」沈襟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就算查出來了,事情早已經塵埃落定,真相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白孤想起老乞丐說過的一句話,「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有多冤枉。」
沈襟忍住了還想繼續透露當年隱情的想法,只是點頭附和了白孤說的話。
如果只是冤枉,昭雪何難?難的是讓犯錯的人認錯啊!
可是那些人,哪裡會允許自己是錯的呢?
沈襟心裡輕嘆一聲。
白孤回想起剛剛沈襟說到的一句話,心裡掠過一個念頭,「畫像上的那位,跟吳老有關係?」
沈襟遲疑片刻,才點頭道:「師出同門。」
白孤深吸了一口氣。
跟吳老是同一個師門的?
老劉頭說自己的醫術是靠吳老的幾本醫書得來的,雖然不是師兄弟,或者是師徒的關係,那也勉強算是同一個師門了。
畢竟學的都是同一個師門的醫術!
老劉頭又跟畫像上的那位有點像,那該不會
白孤只覺得荒唐,連忙打消這個念頭。
老劉頭不可能是那位,絕對不可能!
老劉頭不可能長得那麼好看的!
沈襟突然笑道:「想不到白公子家鄉如此人傑地靈,有這麼多大人物駐足。吳老,林劍仙,現在又多了一位疑似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