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老人拄著那根底部早已磨禿了的竹杖,咧嘴一笑,「後生,脾氣忒大,容易上火哩。」
酒鬼沒有言語,只是上前一步。
白孤一把扯住了酒鬼的衣袖。
酒鬼轉頭看著白孤,「有事?」
白孤皺了皺眉,有些擔心道:「師傅,小心一點。」
酒鬼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丟下一句知道了,就緩緩走向乾瘦老人。
邱自在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小白孤,你這擔心完全沒必要,單純就是看不起你師傅了。」
白孤白了他一眼,「要是我師傅真的有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我肯定去一趟南海」
白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邱自在連忙捂住了嘴,「小祖宗哎,算貧道怕了你,別說了!你師傅最厲害了,肯定沒事的,好不好?你剛剛的話可別亂說啊!外頭盯著貧道,想要貧道死的人一大堆呢,可別把貧道給賣了啊!」
「人活一輩子,早死晚死都得死。像你這種只會忽悠人的神棍,留著也只是禍害世間,還不如早點死掉,免得浪費糧食。」白孤掙脫邱自在的手,冷笑道。
邱自在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對於白孤惡毒的言語絲毫不在意。
只不過他有點疑惑。
為什麼這小子對貧道的惡意怎麼就這麼大啊!
為什麼老傢伙這麼算計他,他都沒生氣,但就是要跟貧道過不去啊?
憑什麼啊!
這不公平!
酒鬼走到離乾瘦老人差不多十步的地方,只是剛一站定,身上的氣勢瞬間就變了。
酒鬼原本是一副頹廢、睡不醒、半死不活的樣子,但現在,身上氣勢如利劍出鞘,清冽鋒利,鋒芒畢露,氣勢如虹直衝天際。
仿佛一灘爛泥,如今變成了一棟巍峨高樓。
白孤眼裡滿是驚訝,這還是那個在么九館面前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嗎?
天神下凡啊這是!
邱自在只是略微一挑眉,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朝白孤伸了過去,「來點?」
白孤推開了瓜子,「沒吃過,不會磕。你要是有果乾,我可以吃點。」
邱自在又在懷裡掏了一會,拿出一個折了好幾折的油紙袋,「早上剛買的,應該剩的不多,你湊合著吃吧。」
白孤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油紙袋。
打開一看,嗯,還不錯,蘋果,香蕉,桃子。這個綠綠的是什麼?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不管了,能吃就行。
酒鬼滿臉意氣風發,直視著乾瘦老人,「亮法寶吧,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讓你一招。」
乾瘦老人呵呵一笑道:「後生,一雙招子都快長頭頂上了,走夜路不怕摔著哩!」
話雖這麼說著,但乾瘦老人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他手中竹杖往地上重重一頓,街道兩旁的積雪飛揚而起,一道雪幕籠罩了兩人,不遠處的白孤只能模糊地看出兩道人影而已。
不對,只有一道!
「錚!」
「鐺!」
一道劍鳴聲響起,隨即就是一道十分清脆的鐵片敲打聲。
白孤看不見二人情況,急得都停下嘴裡的動作,踮起腳尖左顧右盼,試圖找到一個好點的角度看清雪幕里的情況。
邱自在微微一笑,伸出手往白孤雙眼一抹,惹得後者瞪了他一眼。
邱自在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雪幕,然後繼續嗑瓜子。
白孤皺了皺眉,但還是因為擔心酒鬼,也就暫時沒跟他計較。
只是這一次,他看清了雪幕里的二人。
原來乾瘦老人已經趁勢出手,一根竹杖凌厲無比地指向酒鬼喉嚨處,卻被後者用一柄長劍擋下。
白孤長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隨即白孤看向酒鬼手裡的那柄長劍,眼裡有著驚艷。
那是一柄通體碧綠的長劍,劍盤幾近沒有,劍如長竹。周身毫無一絲花紋,更無一點雕琢痕跡,仿佛渾然天成,此劍自取材到成器皆是如此。
要不是劍身扁長,白孤還以為酒鬼從哪裡撿來一根竹子當做
84、春風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