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神色淡漠,輕聲道:「第一次壓境壓得這麼狠,還是沒控制力道啊。」
酒鬼剛剛那一拳,相當於圓滿泥丸境的全力一拳,而且還是追風拳的第三重拳意。
還是第三重圓滿!
酒鬼估摸著,剛剛那一拳,就算是一個鑄靈境,怕是也會頭皮發麻吧?
酒鬼眼皮一抬,掃過滿身血污的白孤,不由得輕笑一聲。
這小子才初入膻中境,身上的經脈竅穴開發總共不到半數,體質也是稀巴爛,倒是這小身板挺抗揍的。
酒鬼笑道:「沒死就爬起來,繼續!」
遠處滿身血污的白孤一動不動。
酒鬼雙眼虛眯,「真不起來?」
白孤依舊癱軟如屍體。
酒鬼不再說話,只是抬手抓住了一縷風雪,數道青色靈力如同蝴蝶一般在酒鬼身側翩翩起舞,響起陣陣風雷之聲。
原本還一動不動的白孤終於睜開眼睛,咬牙掙扎著爬起來。
白孤此時的模樣十分狼狽。
剛剛出拳的右手原本在暴打朱家少爺的時候,就被暴動的靈力崩裂出幾道血槽。如今又接了酒鬼圓滿泥丸境的全力一拳,整個拳頭的骨頭連同繃帶也一併震碎。身上的其他地方也被巨力震得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整個人如同剛從血池子裡撈出來一樣,全身已經被血浸透,從蠟黃到血紅。
白孤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穩住身形。
白孤此時雙眼通紅,滿是血絲,聲音嘶啞且無力,「師傅,我是您徒弟啊,您這麼下死手真的好嗎?」
酒鬼則是一臉不以為然,「敵手相戰,捉對廝殺,你覺得會有誰放水?不都是下死手麼?再者,你現在多挨揍,將來就少挨打,至少能比其他人抗揍些。」
白孤扯了扯嘴角,一股劇烈的疼痛直鑽天靈蓋,疼得他直咧嘴。
酒鬼置若罔聞,「我剛剛的一拳也是追風拳,而且是第三重拳意。接下來的幾天,我會一直出拳,直到你領悟到追風拳的拳意。」
白孤看了酒鬼一眼。
酒鬼知道白孤的意思,「別人是別人,我自有我自己的教學方法。書上不是都說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只是看看的東西終究難以化為己用,還是親身體驗的印象才深刻,感悟也更深。」
白孤無力吐槽酒鬼,只是在心裡默默無語。
強詞奪理!
酒鬼鬆手分開那縷風雪,收起周身上下翻飛的青色靈力,「既然剛剛圓滿泥丸加追風拳三重拳意你承受不住,那我就壓境再壓低點。」
白孤心裡剛鬆了一口氣,卻聽見酒鬼魔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普通泥丸境加追風拳的第一重拳意怎麼樣?做事嘛,要循序漸進,這樣才不至於被壓垮。」
白孤眼神古怪。
師傅,您要不要聽聽您自己在說什麼?
剛剛的圓滿泥丸加追風三重拳意,和現在的普通泥丸加追風一重拳意有區別嗎?我都打不過好不好!
您這還不如直接一拳打死我,彼此之間就不用那麼多麻煩和折磨了。
酒鬼淡然道:「想放棄?要不是看在老傢伙的面子,還有你這小子還有點意思,我剛剛那一拳就能直接打死你了。」
白孤目不轉睛地盯著酒鬼,情緒不明。
酒鬼冷笑一聲道:「你也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的句句實話。老傢伙說過你小子頭腦靈光,而且心裡有明確的目標,修行未必不會不通暢。但現在看來,不太像啊,這才修行了幾天,挨了幾拳,就想著退縮了?做了我林羨魚的徒弟,就算你想退縮,我也會把你打到沒有這個想法。至於你覺得被我打死就解脫了,那我只會鄙視你了。這麼軟骨頭,活該被人欺負,只能借勢出氣,這輩子都得活在別人的胳肢窩底下,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白孤報以冷笑,「選擇什麼樣的活法,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選我的,你活你的,大不了不做師徒,不借你的勢了。我困難時也沒見你蹦出來幫我啊,現在就跳出來嘴皮子一張一合,叭叭個不停了。你不過修為高些罷了,憑什麼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我敬你時,你是我師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