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的某天,陰,寒冷。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一直睡到9點半。中午在食堂早餐和午飯一起解決的。
回到宿舍,一個同學說想去「大潤發」買些東西,便陪他去了。
走出西二路,要過馬路的時候。隱約聽到奇怪的樂聲,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幾輛掛滿花圈的汽車朝金牛山公園方向駛去。其中一輛車上用白布蒙著一具棺材。最後面那輛車上坐著幾個手拿樂器的人,那奇怪的聲音想必就是他們弄出來的了。
「靠,倒霉!」同學罵了一句。
**,我忽然覺得頭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多的緣故。不過,剛才看到那白布蒙著的棺材時,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怎麼搞的,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好眼熟呀,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一陣寒風吹過來,心裡涼唆唆的。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要買,便跟同學說,不想去「大潤發」了。同學很詫異的看著我。
「怎麼了?不舒服?被那玩意嚇了?」
「怎麼會呢?可能是昨天睡太多了,頭有點暈,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吧。」
同學無奈,只好一個人去了「大潤發「。我便獨自一人往宿舍走,一路上,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剛才那棺材太奇怪了。而且,那車剛經過我的時候,的確好像聽見有在人叫我,很親切的聲音,很像是誰的聲音?但是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回到宿舍上了一會網,覺的無聊,便又上床去睡覺。一覺醒來時,下午4點多。想了半天不知道做什麼,便決定到南門理髮去。理完頭後,風一吹,腦袋涼絲絲的。騎著我的破自行車,繞過那個破足球場,往經管院方向走。路過電氣系大樓的時候……
發現那裡停了幾輛汽車,車頭都貼著紅紙,還有紅布條之類的東西。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好像中間的是校車。看這樣的架式,不會是又有哪個大哥掛了吧?最後面一輛車是敞棚的,媽呀。上面真的掛了幾個花圈,我趕緊跑。回頭看時,發現車上有口棺材,跟中午看到的一個樣。真他媽是見鬼了……
該死的,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一連撞到幾個棺材。早知道就不去理髮的,想來真是後悔,剛理完頭髮。腦袋涼涼的,風一吹,就象是被鬼手摸過。
晚飯後,打了個電話回家,我每個星期都要打電話回家的。
老媽告訴我說隔壁的阿婆今天早上過世了。
「啊?真的嗎?」
「是啊,死的很突然。本來還好好的,昨天晚上還到咱們家裡看過電視呢。今天早上你阿發叔(阿婆的小兒子)叫她時,她已經沒氣了。唉,她可是好人呀,你小時候她還經常抱你呢……」
「媽,你說什麼呀?」
「噢,不怕,不怕,阿婆是好人,沒事的,不要怕……」
我怕老媽繼續說下去,就跟她說別的了。掛掉電話,猛然想起,剛剛看到的棺材一定是阿婆的了……
在農村老家,人死了以後一般都是土葬,很少拿去火化的。政府也還沒有硬性規定,所以村裡面的老人都希望自己「百年」後可以土葬。為了老人的心愿,村里人都堅持土葬,那些要用到的工具也是集體的。
老人們怕自己死後沒有安身之處,便早早地為自己做好了棺材,選好了墳墓地址,有的乾脆做好了放家裡,就差把名字刻到墓碑上去了。隔壁的阿婆當然也早早的為自己準備好了木棺。那木棺就放在她家的後院,那是一間放稻草的房子,牆角邊就放著那棺材。我小時候經常跟小朋友們跑到裡面去捉迷藏。我們從來就沒有怕過那棺材,並不是因為我們膽大。而是在我們看來,那是阿婆的「寶貝」,怎麼會怕人呢?阿婆看到我們在裡面玩時,便叫我們小心點,不要碰痛了。然後便跟我們說,我這棺材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花了我好多錢的。這個時候,我們便瞎起鬨,說阿婆的棺材是用來裝死豬的,裡面藏的都是大老鼠。阿婆從來沒有生氣過,叫我們不要淘氣。阿婆是大家最尊敬的,她常常給我們東西吃。有時候,她會弄些好吃的,叫我們這一群小孩子去吃。那是多麼快樂童年回憶呀。讓我很難忘的是,每次阿婆蒸地瓜時,她廚房裡便被我們這群小孩給擠爆了。我們不時的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吃。她便樂呵呵地說:「快了,快了。」有人說:「阿婆,
第二十三話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