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表明,這個名字的確好用。
實習生哦了一聲,卸下防備,看唐惜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麼警惕,甚至微笑著說,「是孔文霖先生的奶奶嗎?」
「是。」看來這實習生知道的還挺多,而對唐惜態度的轉變,絕大部分應該是因為孔這個姓氏吧。
實習生禮貌地倒了熱水端過來,「梁醫生去觀察室看病人,你坐著等會吧,估計快回來了。」
「謝謝。」
後來實習生被人叫出去幫忙,唐惜等門關上,她立刻放下端著的坐姿,眼睛快速地在辦公室里搜羅一圈,要找出這梁醫生的特點,她好收為己用。
白淨色的窗簾和別的辦公室一樣,應該是醫院的統一配置,這人對環境應該沒有那麼苛刻;一米多寬的桌子上,乾乾淨淨的,簽字筆規規矩矩地放在筆筒內,病曆本與幾本醫學書規規整整地疊放著放在筆筒的一側,這人愛好乾淨手腳勤勞;電腦沒有關機,屏幕是暗的,這人注重隱私保護自我……
唐惜從表面的擺設布置上沒有找到這人的缺點,她嘗試著打開抽屜,想要找出些把柄,比如這人是喜歡錢財,還是菸酒,或者美人……
「找到什麼了嗎?」清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唐惜收回手,靠著辦公桌站著,打量站在門口的人。梁醫生年齡的確不大,和程紹祖相近,與程紹祖的面癱臉不同的是,這人溫和陽光臉上帶著笑,就算逮到別人在翻他的抽屜,也沒有發火,風度應該還是有的。
頭髮半長沒怎麼打理,軟塌塌地貼在額頭上,頭髮軟的人心會軟。
唐惜同時想到的是程紹祖,總是刺得她發疼的頭髮,這個還是有些道理的吧。
梁醫生戴著天藍色口罩,見辦公室里的人在打量他,他抬起乾淨修長的手指,捻住懸掛在左側耳朵上的口罩繩子,把口罩拿下來。隨著天藍色遮擋的落下,露出被遮住的面龐。濃黑的眉和炯炯有神微微上挑的眼睛,鼻樑高挺直通,嘴唇稍厚在勾著笑,是個長相偏上等的男人。
「梁醫生?」唐惜對這人的第一印象不錯,畢竟年輕人比上了年齡人要好溝通一些,對職業道德這東西的執著度稍微低一些。
唐惜漂亮的臉上閃著笑,恭維那人,「您真人比照片上要好看很多。」
梁笛聲站門口同樣在打量她,只是要收斂得多。
她和離開雙城時面貌變化不大,最大變化的應該是看人時候的表情,不再仰著下巴瞪著眼睛偽裝成兇狠的模樣,她唇紅齒白明眸皓齒,身材高挑膚白貌美,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該有的模樣,和葉靜秋有些相似。
現在的她變得乾淨文靜,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髒孩子壞孩子,可他還是一眼認出她來。
「老太太哪裡不舒服嗎?」很久後,梁笛聲才往這邊走,突然修長的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不自然地把還懸掛在一側耳朵上的口罩拿下來,攥著口罩的手緊張得冒汗,同手同腳地走過來。
梁笛聲比程紹祖矮一些,他經過唐惜身邊時,身上有股清香溫和的氣息,與程紹祖身上強烈的咄咄逼人的氣息不同,讓人覺得舒服。
唐惜走出去,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再次打量他的衣著,在白色的工作服下,一件單薄的毛衣,露出喉結與脖頸。
「腸胃好很多,她老人家讓我來謝謝你。」唐惜尋著藉口做開場白。
「不用謝。」梁笛聲低頭,握著黑色的圓珠筆,手指修長指甲蓋圓潤,只是握筆的力道有些大。在白紙上龍飛鳳舞地書寫,揮揮灑灑的痕跡。
他會是像字體一樣的人嗎?唐惜揣摩。
「我懷孕了,明天會來醫院檢查。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檢查結果會有些錯誤,我想請你幫忙。」唐惜不知這人的脾性,心思千繞百轉,卻選擇了最坦白的一種。
「你沒有懷孕,想讓我幫忙作假。」梁醫生手上轉著筆,言簡意賅地總結。
這人直白得唐惜臉上有些掛不住,「大致是這個意思。」
「如果我不肯幫忙呢?」梁醫生笑著,溫溫和和的樣子,似乎相比較答案,他更期待的是唐惜的表情反應。
唐惜不知這有什麼好笑的,她在這邊急得抓耳撓腮,那人卻輕輕鬆鬆地看著,讓她心裡十分不順暢,「能讓你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