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見文公公,臉上也露出詫異之色。這是兄弟之爭,金世宗不理不睬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如今文公公插手,這說明金世宗有了選擇,讓太子不明白的選擇。
馬超從高空跌了下來,儘管紅頭雕在很低的位置,才把馬超扔出去,馬超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身體的行動有些跟不上頭腦的反應,看著文公公攙扶著太子朝自己走來,馬超想著無論如何都應該逃了。掙扎的站起來,腳下一滑,又重新摔倒在地上。馬超跑不了。
太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嘲笑,推開文公公攙扶的手臂,他活動著筋骨,就要給馬超致命一擊。太子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沒有注意馬超身邊的環境。
太子不是一個拖沓的人,既然決定殺掉馬超,他就會做。馬超盡在咫尺,這條命就在太子手裡,這讓太子有些激動,多年來練就的涵養功夫竟然壓抑不住心底的那個震顫。
舉手揮出,急促而有力。因為是練就外家功夫的太子殿下,這力量可破金石。馬超的呼吸變重,瀕臨死亡,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起來,太子的拳頭很快,卻在馬超的眼中越來越慢。
馬超奮力出拳,在太子碰到他之前,他的拳頭砸在了太子的身上,若是在平時,馬超的拳頭對於太子來說,和蚊蟲的叮咬無異。可這一次,太子如鐵錘輪在胸口上,悶哼一聲,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臉上有難以言喻的痛苦,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終於還是哇的一聲,吐了一身的血。
文公公嚇了一跳,立刻朝著馬超衝來,離得近了,他的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是對未知的恐懼。他看到了馬超的眼睛,馬超的眼睛無神,仿佛睡著了。這樣的人還能戰鬥,這超出了文公公所知道的領域,正因為啥也不知道,才會有那種莫名的恐懼。本來文公公是來救太子,因為恐懼,他做了一個選擇,選擇殺掉馬超。
他剛改變動作,馬超就已經看出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馬超一拳發出,後發先至。太子看不清馬超的動作,不代表文公公不行。文公公從宮中長大,自幼淨身,對於內家功夫如痴如醉。因為身體殘缺的關係,文公公沒有了感情的羈絆,內家功夫就是文公公的唯一。
到了中年的時候,文公公的內家功夫就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這些年心無旁騖的苦練,更是上了一層樓。在京都中,文公公沒有對手,在整個江湖當中,文公公似乎也站到了頂端。那日,皇上顯露外家功夫,文公公竟然對皇上有了以下犯上的心,他想挑戰皇上。
以此可見,文公公這些年在江湖的寂寞,就在剛才,文公公也不會想到,他會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這種致命的威脅。他的手立刻換了姿勢,調動了難以想像的氣。讓文公公驚訝的是,馬超的手還在變,還是那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對於馬超這種完全不同的戰鬥,文公公快如閃電的動作,在馬超的眼裡超慢,但這慢吞吞的動作頗有深意,總能擋住馬超拳頭的去向。
砰的一聲,兩個拳頭終於避無可避的撞在了一起,馬超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文公公沒有後退,卻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
跌坐在地上的馬超眼神變得越來越清晰,身體裡借來的力量被消耗一空,他比上次強,沒有暈,但也就能眼睜睜的看著,連一個手指頭也動不了。
文公公現在身體也是氣血翻騰,內家氣在體內亂竄,文公公正在努力調息著,他能感應得到,又有人來了,還是兩個,都是罕見的內家高手,今天晚上,東宮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文公公看了一眼太子,他現在不是要和來人戰鬥,他想辦法保住太子,這才是文公公最需要做的事情。
來東宮的兩個客人終於現身,一個病態可掬,另一個穿著普通卻氣質非凡。文公公不認識那個病人,卻認識氣質非凡的這個人,文公公給這個人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張大人。張大人就是張玄素,那麼另一個病人,就是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