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向前走了幾步,路旁突然閃出一個人來,一塊白底藍花的綢布裹著她的身子,體態曼妙。
楊瀚嚇了一跳,道:「哇!小青姑娘,你怎麼……這打扮有點像天竺人吶?」
小青瞪著他,不是因為他,自己會慌不擇路地扯下一塊帷幔纏在身上麼?還別說,小青低頭看看,很為自己的急智感到驕傲,這塊布纏得似模似樣的,還挺好看。
楊瀚道:「小青姑娘?」
小青斂起笑容,沒好氣地道:「你先去花廳,我穿上衣……我換身衣裳就去。」
說完醒起楊瀚聽不見,小青又跟他比劃了一下,楊瀚一副瞭然的表情,道:「好!我去那邊等你,花廳是吧?」
小青點點頭,轉身就走,楊瀚看著她後頸上晶瑩的水珠,以及仍在滴著水的**長發,唇邊忍不住逸出一絲笑容。
小青回眸看了一眼,她回眸時,楊瀚正轉身走開,小青分明看到了楊瀚臉上一閃即逝的狡黠笑容。
是錯覺吧?
一定是!
小青這樣想著,卻有些不確定。
……
白素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對著每一個客人,都有些按捺不住洋溢在眉宇之間的喜氣。
問題是,她的客人都是病人,只要生了病,就沒有一個心情愉快的。而且其中一個病人是患了絕症的,還有一個是獵戶們從山裡抬出來的,一條腿都被猛獸啃光了,對著他們,白素當然不會表現得眉飛色舞,但誰都看得出她容光煥發的樣子,心裡難免怪怪的。
心情愉快,看病也就快,實際上是因為白素心情愉快,便不惜本錢地動用了自己的馭水異能,其實當場就已幫大多數病人解除了病患。就連那個患了絕症的人,也蒙其所賜,從此轉危為安了。
不過,這樣治療雖然快,白素的念力耗損卻也太快,等把這撥病人清了場,白素極是疲憊,忙喝了口茶,吩咐宋嫂道:「宋嫂,先掛了牌子,午後再繼續診治,我要休息一下。」
宋嫂答應一聲,拿了打烊的牌子正要出去,一個趿著鞋子、敞著懷的閒漢逛了進來,目光一掃,看見白素,便走上前去,問道:「可是白娘子當面?」
白素向宋嫂揮揮手,道:「你去!」
隨即白素又在桌邊坐下,道:「客官請伸手。」
那人坐下,將手伸出,手腕擱在汗巾上,手卻握著拳頭。
白素柳眉一展,道:「請把手打開吧。」
那人微微一笑,拳頭緩緩打開,掌心竟然握著一張紙條。
白素訝然向他望去,那人淡淡一笑,道:「我不看病,受人之託,送一封信給你。」
白素有些吃驚,急忙拿過紙條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那人聳聳肩道:「送信人只給了我三文錢,他說,娘子看完這信,還會給我十文。」
白素二話不說,馬上摸出一把錢放到他掌心,一看就多於十文。那人哈哈一笑,挺身站起,道:「多謝郎中,我也只是覺有些氣悶,並不以為是什麼毛病。原來只是勞累過度,那我就放心了,多謝、多謝!」
那人拱拱手,轉手就走了出去。
白素回到側廂小廳,展開那紙條又看了看。紙條上只有一句話:「許宣已在我手,持火如意來換。一個人來,金海寺銅塔!再有一人知道,還你一個死郎君。」
許宣落到蘇窈窈手上了?一念及此,白素心膽欲裂。尤其在她正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時候,這個打擊實在是不可謂不嚴重。
白素臉色陰晴不定半晌,見宋嫂進來,便強擠出一個笑臉,道:「我去隨園用餐,今日乏了,下午便不開張了,你換個牌子,大家都休息一下。」白素說完,也不待宋嫂答應,便快步向後宅走去。
隨園花廳里,楊瀚候在那裡先喝了盞茶,待小青到了,丫環們才把菜上了桌。小青不見白素,料想是與許宣另在前邊用餐,便也沒有使人去喚。不料,她和楊瀚有問無答地一邊聊天一邊吃飯,才用了一半,廚房大師傅卻跑了來。
大師傅道:「小青姑娘,今兒白姑娘特意點了許郎中愛吃的菜,我炒好了菜送去藥堂,卻見許郎中不在,白姑娘也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