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了棺材釘,她稍稍一用力,就將棺材蓋給推開。
腐朽的氣息撲來,難聞至極。
還有鬼氣怨氣,也一應纏上。
南璃早已有所準備,一張符篆在手,便已經將一切驅散。
棺材裡,是一具女屍,腐爛得只剩下骨頭了。
裡面沒有陪葬品,卻殘餘著一些符篆,因為年久了,南璃也有些認不出是什麼符篆。
怨氣和鬼氣持續蔓延。
見秦正走過來,南璃立馬把人喝住。
她看了看女屍身上穿的壽衣,依稀認得出顏色和花紋,心沉了沉,道:「那惡鬼孕婦,果然是范氏。」
「什麼?」秦正愣在當場,百思不解,「她她莫不是有什麼怨氣,所以才會變成了惡鬼害人?」
當年范氏一屍兩命,他二弟傷心至極,請了道士做了一場大法事。
他原以為,范氏和孩子都安心去投胎了,哪曾想會這樣。
南璃看見怨氣不散,眼睛微微眯起,她再是去看了棺材釘,見上面刻著的紋樣,也是來了怒氣。
「秦大人,你們是有多恨這范氏,這棺材釘一釘,符篆一貼,鬼根本出不了這個棺材,那他們母子如何去投胎?」南璃說著,「范氏被生生困在這裡多年,化為惡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估計是前陣子連日大雨,棺材受潮,符篆發霉褪色,所以她才得以出了棺材。」
秦正聽完這些,已經震驚不已。
「九王妃,我秦家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他認定,一定是有人故意害秦家,害范氏。
天色未暗,卻在驟然間風雲變色,四周一下子墜入了黑暗。
秦正和小廝們都變了臉色,瑟瑟發抖。
有些膽小的,喊著有鬼啊,就翻起了白眼暈倒過去。
棺材的鬼氣聚攏,猛地向秦正撲去,那氣息比冰窖里的寒氣還要陰冷!
南璃輕蹙眉頭,閃身上前砸出一道符篆,逼得鬼氣退去。
秦正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卻見那陰森森的鬼氣掠過,范氏又在現身,她齜牙咧嘴,恐怖無比。
她雖是惡鬼了,但還是要護著自己的屍身。
「秦正,你們將我們母子困在棺材裡,生生世世不能去投胎,受盡折磨,現在還想對我們的屍身動手嗎?你們秦家人,一個個道貌岸然,狼心狗肺!」范氏聲線同樣陰森森的,令人聽了便頭皮發麻。
秦正急聲道:「弟妹,我對你向來敬重有加,我何曾做過這等害你的事情,此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范氏更加惱怒,又是席捲過去。
連同腹中胎兒的怨氣,這山坡上狂風大作,樹木搖晃得厲害。
這是她的地盤,不用觸碰到秦正,那鬼氣已經從四面八方蔓延,纏住了秦正周身!
秦正像是墜入了無間地獄,緩不過氣來,只有無盡的黑暗包裹著自己。
他雙手慌亂抓著,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有誰
有誰能救救他?
「莫要再造殺孽!」有人一聲叫喊,金光猛地炸開。
秦正雙眼終於能看到了。
烈風捲起了南璃的衣裙,她站在前頭正與范氏對峙,雙指泛著金光,在無盡黑暗中點綴著一點光亮。
「你們這些修道的,表面正義凜然,實際收人錢財惡事做盡!」范氏也不懼怕。
她痛恨南璃三番四次壞自己好事,便用盡全部的力量,想與南璃拼個你死我活。
誰知,天際有烏雲翻滾,雷電轟鳴。
震得范氏這惡鬼發抖不止,她護著自己的肚子,只想找地方躲起來。
電蛇在天際爬行。
映著南璃的臉龐堅毅。
她說道:「范氏,好好說話,不得再出手,否則,我就將你們母子的屍身劈碎。」
范氏攥緊了拳頭,怒道:「果然,你與那些老道士沒什麼區別。」
「我阻止你造殺孽,是在幫你,別拿我跟那些沒良心的老道士相比。」南璃輕哼,「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