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陵的手依舊顫抖著。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寫不出像徐志達那樣的好字。
他只能僵在原地,連反駁的話都沒有了。
人遲遲不肯下筆,任由是誰,都看出了問題。
穆武帝又驚又怒,低吼一聲,「嚴陵!你的試卷究竟是誰寫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嚴陵聽到了吼聲,驚怕無比。
他身子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嘴裡只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陸丞相等人臉上紛紛露出鄙夷,就這軟骨頭,沒有半點氣度,又怎麼能寫出這份令人驚嘆的試卷呢。
陸丞相問道:「王爺,真是有鬼幫他的忙啊?」
夜司珩微微頷首:「沒錯,他剛才也想讓那鬼幫忙,只是這裡是皇宮設有法陣,他未能如願而已。」
他這雙眼睛,如今也能看出點這些東西來了。
就連南璃,也是覺得驚訝。
穆武帝已然震怒,他如此欣賞這個人,還想讓人當個狀元,卻沒想到嚴陵是依靠一隻鬼來考試,寫出驚世文章!
他沒留情,道:「拖下去,斬了。」
嚴陵身子震了震,不住的磕頭,額頭都變得青紫,很快就血肉模糊。
他哭喊著:「皇上饒命!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
陸丞相想求情,卻被穆武帝擋了回去,只說:「作弊該是流放,他還用上如此陰邪手段想蒙蔽朕和各個考官,簡直是可惡至極!」
夜司珩由始至終都沒說話。
畢竟,這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嚴陵被拖了下去之前,夜司珩讓人將他的玉佩取下。
穆武帝震怒過後,腦袋又再疼痛,他傳召太醫令,陸丞相等人自然不好再留著談論國事了。
夜司珩微微蹙了蹙眉,特意在不遠處等了等。
不多時,就看見太醫令出來。
「九王爺。」太醫令有點驚訝。
「皇兄的身子如何了?近日的頭痛病怎麼如此頻繁?」夜司珩問道。
他面色如常,眼裡卻透著絲絲擔憂。
太醫令心裡嘆了口氣,無論是宮內還是宮外,都說皇上與九王爺兄弟情義不再,如今看來,倒也未必。
「皇上是年紀大了,先前又傷過身子,氣血不足,再加上震怒,便會頻繁引發頭痛症。」太醫令說道。
夜司珩嗯哼了一聲,「如此,你就好好照料皇兄的病症吧。」
「是。」太醫令忙的答應下來。
夜司珩出宮之後,就讓青鋒找人去查查,太醫院究竟開的什麼藥。
他在太醫院有幾個眼線。
不過想看皇上的脈案和開的方子,便有點難度。
青鋒問道:「王爺,你是怕皇上」
剩餘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是有些怕,不過皇兄如今脾性越發厲害,本王覺得有些不妥。」夜司珩面容沉靜。
青鋒明白了夜司珩的意思,「是,屬下知道了。」
夜司珩再問:「楊昭儀的胎兒如何了?」
「一切安好。」青鋒回答道。
「她倒是厲害。」夜司珩忍不住讚嘆道。
楊家三子都遭受重創,她竟能絲毫不受影響,還將龍胎懷得穩穩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青鋒跟隨著夜司珩的腳步,低聲道:「皇上依舊將碧玉宮看得很嚴,每日煎的藥都有醫女檢查,根本很難下手。」
「那就罷了。」夜司珩忽的說道。
楊昭儀的胎兒也有八九月個大了,他已經不想動什麼手腳,免得一屍兩命,惹上了殺孽。
青鋒有點急了,「王爺,雖然現在大皇子不再幽禁了,可皇上一直沒給他什麼差事,如果楊昭儀真的生下皇子,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大的不利啊。」
「無妨。」夜司珩很是淡定,「皇族的孩子,最難養大了。」
他坐在這位置,又上過戰場,雙手早已沾滿了血,為了守衛穆國江山和百姓,他有許多的不得已而為之。
青鋒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