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嘴角抽了抽。
沈太醫,說好的保密呢。
不過她也沒耽擱,就回去背上了布袋:「那趕緊走。」
她先前給楊昭儀畫了一道護身符,按理說辟邪丹是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她怎麼都要去看看。
夜深街上本就人少,再加上有羽林衛開路,不用兩盞茶的時間,就到了皇宮。
楊昭儀住在碧雲殿。
已經是亥時,碧雲殿仍聚滿了人。
穆武帝和謝皇后自然是在的,還有幾個後宮妃嬪。
「六丫頭,你終於來了!」穆武帝本是眉頭緊鎖,一見到南璃,眉宇間稍稍舒展開來。
南璃不必下跪行大禮,只需福了福身子。
「別那麼多禮節了,你趕緊去瞧瞧楊昭儀到底怎麼了。」穆武帝已經耐不住催促道。
宮中爾虞我詐,他當太子時保不住幾個骨血,已經無比痛心。
現在他成了皇帝,絕不能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是。」南璃應了一聲,便隨著宮人進去寢殿。
太醫令和沈太醫隔著屏風侯在那兒。
沈太醫一見著南璃,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她的眼神。
南璃也懶得與沈太醫計較了,繞進了屏風。
楊昭儀躺在床榻上,腹部微微隆起,因為疼痛,她面容蒼白,且沁出了不少汗珠。
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麼東西,像是中邪了一般。
南璃看了看,這不是像,還真是有邪祟的氣息停留在楊昭儀的腹部。
她微微蹙眉,先結手印,將腹部那點邪祟氣息清除乾淨。
瞬間,楊昭儀沒了邪祟的折磨,疼痛不再,人也清醒了過來。
她眨眨眼,瞧見南璃,聲音虛弱的問道:「六小姐?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有邪祟纏身,現在沒事了。」南璃道。
屏風後的沈太醫就嚷嚷著,「聽到吧,我就說是昭儀娘娘肯定是被邪祟纏上了。」
這可瞞不住人,不一會兒,穆武帝等人就進了寢殿。
穆武帝面色陰沉得似是要滴出水來,道:「六丫頭,先前你不是給楊昭儀一道平安符嗎?她一直帶在身上,怎會有邪祟纏身呢。」
況且這還是宮裡,有防邪祟和妖物的法陣。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這看著,穆武帝像是要怪罪楚六小姐啊。
謝皇后正要說點什麼,後頭就響起了一把沉沉的聲音:「皇兄這是什麼意思?是覺著阿璃的符篆沒用處?」
是夜司珩來了。
他一身常服,身上還帶著寒氣。
一雙鳳眸微微上挑,神情冰冷。
穆武帝眉頭一蹙,「朕哪兒是這個意思,朕只想知道是何緣故。」
夜司珩還要反駁,南璃已經走出來,道:「如果那邪祟厲害,平安符有時候未必能起到效用。不過臣女方才看了,臣女的符是能防得住那邪祟之氣的。昭儀的平安符在哪,我要看看。」
「在這兒。」楊昭儀撐起身子,「我自身子不適開始,就一直攥著荷包,符就在裡面。」
南璃看著她手心裡荷包,上面竟縈繞著淡淡的一團黑氣。
她柳眉一蹙,心臟像被什麼東西往下拉扯。
只是打開個小口,那黑氣就往四周飛竄,就要飛離出碧玉宮。
她面色凜然,抽出符篆擋住了它們的去路,因為碰撞在鎮煞符的屏障上,反倒現了形!
眾人看到幾縷黑氣,嚇得就喊著護駕。
羽林衛還未拔刀,南璃已經將黑氣收攏進了布囊之中。
穆武帝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六丫頭,你這符」
他的話戛然而止。
有個妃嬪飛快看了眼夜司珩,便怒聲接著道:「楚南璃,你謀害龍胎,可知該當何罪嗎?!」
南璃一臉淡然:「這位娘娘,請你慎言。」
那妃嬪哼了哼:「符是你送的,大家方才有目共睹,你還想抵賴?」
她姓鄒,娘家亦是武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