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僧權命人收殮起了滿街的殘屍,他臉色極為難看,向著蕭宇一拱手,便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
蕭宇站在雨中有些茫然,他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到底是如何狠辣的角色能一口氣殺掉半條街的典簽。
若說這場慘案是劉伯宣與石斛所為,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同樣,他也確信戴僧權心裡也是如他這般想的,只是在如此環境,當著那麼多屬下的面兒,他不得不把一切都歸咎在了劉伯宣和石斛身上。
望著那佝僂的身影在風雨中漸漸遠去,蕭宇嘆了口氣。
他無法肯定這位簽帥是否真的會進宮見駕,或許他只是在放一句狠話嚇嚇自己找回些場子罷了。
蕭宇的思緒還在眼前這些死相難看的屍體上面,卻聽身旁的崔管事輕聲道:「小王爺,外面風雨大,咱們回去吧!這些死人自有人來收殮。」
蕭宇側了側臉,眼珠轉動著,「崔管事,你覺得這會是劉世叔所為嗎?」
「老奴非是江湖之人,不懂那些打打殺殺的,自是不知道。」
蕭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緩緩轉過身去,身後有幾個護院正舉著傘站在那裡。
「走吧!回去吧!死在外面的,與咱們王府無關。」
一行人回到了江夏王府,當蕭宇走到鳳鳴閣的院門前時,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回頭看向空地那邊的那道院牆,牆那邊竹林旁的房子裡便住著張琴言。
崔管事見蕭宇臉色流露出一抹猶豫,便問道:「小王爺是否想去張琴師那邊?」
張琴言給人的感覺貌美而嬌柔,但蕭宇有意無意間似乎總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煙花柳巷中才有的風塵氣息。
這是一個複雜的女子,像一朵美麗而又致命的曼陀羅,總是在有形無形中釋放出迷人而又危險的氣息,卻又總讓獵物為其而著迷。
他想要去看看張琴言,想要真正探出她的底細,揭開她真正神秘的面紗。
蕭宇看了看身旁跟隨的那些護院們,「你們回去歇息吧!這裡不用你們了。」
那些護院紛紛向小主人行過一禮,然後退下。
這時只有崔管事還守在他的跟前。
他看了眼這位老僕,「你也累一天了,也下去休息吧!」
「那小王爺呢?」
「我去隨便走走。」
崔管事抬頭看了看天,雨幕中電光閃閃,他不禁皺皺眉,「小王爺要去哪兒,起碼讓老僕跟在身邊,若嫌老僕歲數大了,老僕到廊子裡看看,給小王爺找個得力的小廝來伺候著。」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
「但這天不好」
崔管事話說到這裡,就感覺蕭宇臉色微微有變化,他一拱手,「小王爺早些回來。」說完他便轉身走進了院門。
蕭宇獨自在雨中站了片刻,大雨連綿,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這賊老天不知道使得什麼壞,似乎想把一年的雨量都一股腦澆灌在這江左大地上。
但還到不了他憂國憂民的程度,他舉著傘向著張琴言居住的小院方向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那座拱橋上面,向對面的房屋望了一眼。
裡面似乎只有一盞微燈點亮著,散發著幽幽的黃光,一位輪廓完美絕倫的倩影映照在微光之下,她似乎除去了一件外衣,即將熄燈入眠。
見此情景,蕭宇臉上微微發燙,看來此時來得不是時候,他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屋內傳來了張琴言驚慌的叫聲,「啊!別過來!」似乎屋內又有打翻東西的聲音傳來。
蕭宇稍稍一愣,不知道屋裡出了什麼事情,他還是向著橋下的房屋走去。
就在他剛走到門前之時,屋門突然一下子打開了。
蕭宇有些猝不及防,就見到一張絕色容顏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雙蓮藕般的雪白臂膀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
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哭叫道:「嚇死我了,快趕它走!」
女子雖然這麼說著,但她的雙臂卻箍得更緊了,兩團柔軟的東西壓在蕭宇的胸口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臉也漲得通紅,傘一下子歪到了一邊。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