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這話說得不假。
他剛剛才從天牢裡被放出來,要是再因為打架鬥毆被送進廷尉署大獄,那他豈不是成了個「慣犯」,到時候又得名震京華了。
見蕭宇臉上表情有異,韋艷蓉立馬也顯得有些沮喪,低著頭道:「我知道是強人所難了但除了崔大哥和小王爺,我實在是想不出找誰來。」
「沒有強人所難,再說蕭宇能平安歸來也都虧了韋世叔和艷蓉你了,我父王和韋世叔有舊,咱們也不該那麼生分,若不是撞壞腦子那幾年,咱們說不定早在一個圈子裡鬥雞走狗了」
蕭宇話里沒啥好的意思,但韋艷蓉聽得暖和,再看蕭宇的眼神那也又溫柔了最多,不可否認,她心底里還是挺喜歡這位小王爺的。
蕭宇又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車壁,似有盤算:「那謝家可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謝家?」
韋艷蓉一頭霧水,她抬起眼帘瞥了蕭宇一眼:「小王爺果然好文采,這時候都不忘做詩。」
蕭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忘記去關上帝視角了,隨口就把唐朝劉禹錫《烏衣巷》中的兩句詩句給拽了出來。
他只希望自己無意間的「臭顯擺」別在這位韋家女郎的心裡減分才好。
「自然是頂級門閥的陳郡謝氏了。」韋艷蓉想了想又補充道,「自陛下登基以來,謝氏已經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總還是比馬大吧!雖然謝家門風森嚴,但也同樣會出幾個敗類」
蕭宇沉默了片刻,抬頭道:「打架不是正理,拿錢換人也不行,如今謝家家主是誰?不然我去找他家家主理論此事去!」
「還是不要去找得好。」韋艷蓉臉上似有難色,「這種事情若驚動謝閥老家主,就怕幾位世叔、世伯也該知道了。謝家一向以頂級豪門自居,向來瞧不上我們這些武人出身的勛貴之家,我們也不願與他們來往,到時候就怕鄭世叔他們覺得顏面掃地,抬不起頭來,遭殃的還是元儀他們」
韋艷蓉說到這裡臉上有些陰晴不定,蕭宇看得出來,韋艷蓉是不想往上驚動,把這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蕭宇想到這裡皺了皺眉頭。
拿錢贖人,以韋艷蓉剛強的性子,她是萬萬低不下這個頭。
去找謝氏家主理論,那就像是小孩子打架,叫家長來平定事端。這麼做可行,一旦牽扯上家主的話,事情就算鬧大了,幾家勛貴就會覺得失了面子,幾個現世寶回去免不得挨些棍棒之苦,被打死也有可能,這是韋艷蓉不願意看到的。
看來韋艷蓉是打定主意明天要跟謝家人在朱雀航那邊硬剛。
她找蕭宇其實並非是來找他想什麼辦法的,以她寧折不彎的性子,她是來搬救兵的。
蕭宇欠她一個人情,他必須要還。
或許在這膽大包天的韋家女郎看來,江夏王爺在建康宮中關著,江夏王府小王爺一個人說了算,叫上滿家的家丁護院,那可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此時蕭宇再仔細端詳這位英氣十足的韋家女郎,那張俏麗的臉上目光如炬。
蕭宇只覺得這女郎實在是太強悍了,為兄弟能如此兩肋插刀,把她留在深宅大院裡繡花那真是屈才了,她真該跟著韋睿上戰場,那就是南朝梁紅玉、穆桂英樊梨花了
潛移默化的,蕭宇有些被她的膽氣感染,背上的傷似乎又不疼了,莫名的也有種想要跟她去掐架的衝動。
衝動歸衝動,他掀起帘子望了望窗外,張護院正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就這些貨,五大三粗,在外面嚇唬嚇唬人還行,真打起來,他們也就是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要打逆風仗,這些傢伙只能一瀉千里。
若是石斛在的話,只帶他一個人去,那也是橫掃千軍
若春和坊的那些僑民也來的話蕭宇覺得自己沒臉再去麻煩他們,為了自己,他們已經丟掉好幾十條命了。
想到這裡,蕭宇有些頭疼,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好了,艷蓉,我明白,我會想辦法的,這件事你就別摻和了,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一會兒我讓晴雪給你換身衣服,弄輛車送你回去。」
韋艷蓉瞪大眼睛:「你想怎麼辦?元儀他們還在謝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