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匯聚之處,鬼影幢幢。
男人的肆意淫笑和女子悽厲的哭喊重重疊疊,充斥著整個夜空。
蕭宇在黑暗處靜靜呆了一會兒,他留意記下了來時的路徑,和周圍房舍院落的布局。
這裡的布局錯綜複雜,初次前來如同迷宮一般。
他心中不禁有些犯難,要從這座魔窟里往外救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此時只有他一個人。
自他越過高牆之後,牆的那邊便悄無聲息,東方老和石斛不知道在幹什麼,或許他們另有辦法,找到了通往裡面更好的路徑。
他在黑暗中等待了片刻,身後依舊悄無聲息,他便不再等了,隻身往前探路而行。
不知不覺間,已近了三更天,男人的淫亂之聲漸漸停歇,鼾聲卻多出了許多,只有女人的哭泣呻吟聲依舊在空中斷斷續續。
這時,幾個舉著火把的巡夜人在窄巷中經過,蕭宇突然一驚,趕忙將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處爬滿藤蔓的牆壁拐角。
牆體恰有一處凹陷,能將蕭宇的身子與之貼合,再加上周圍藤蔓的掩護,便沒有引起那些巡夜人的注意。
火光漸漸靠近又慢慢遠去,蕭宇的神經異常地緊張。
他看到那幾個早已困頓的巡夜人臉上的漫不經心,互相之間也就借著一些淫邪不堪的話題強打著精神。
那幾個身影漸漸遠去,周圍開始暗淡。
蕭宇整理心神望著那些漸漸走遠的背影。
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家丁護院,一個個人高馬大,衣著鮮麗,也許是壞事做得太多了,這些人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感到膽寒的煞氣。
白天裡聽東方老說到了陷陣營餘部就在這個院落里駐紮,但他自從進入院子之後見到的那些護院似乎又與那些真正的行伍軍人行徑大為不同。
他們應該不是一撥人,蕭宇是這麼認為,軍隊中真正的精銳必定要有鐵的紀律約束,才能做到百戰不殆。
蕭宇想到這裡,他的周圍漸漸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周圍也靜了下來,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鼾聲,和女子斷斷續續鬼夜哭般的嗚咽。
蕭宇深吸一口氣這才走出了之前的藏身之地,往前又走了幾步。
突然不知道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重心往前倒去,他趕忙疾走兩步,才穩住了身子,但這疾走的幾步卻也製造出了一陣不協調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突然,不遠處原本響起的一陣鼾聲立馬停了下來,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一個男人警惕的叫聲:「誰!」
那裡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蕭宇看不清對方,對方也應該看不清自己。
他沒敢動,只是心中狂跳不已。
對面又有些動靜,似乎那人正在調整姿勢,響起了一陣金屬與牆體剮蹭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就在這時,蕭宇聽到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貓叫,還有一陣疊瓦相碰時才有的脆響。
「喵~」
對面傳來了一陣大大的呵欠聲,緊接著又是一陣如釋重負的叫罵。
「一隻賊貓,害大爺我虛驚一場!」
又是一陣響動,黑暗中的那人似乎又在牆根作響。
蕭宇依舊屏氣凝神,直到鼾聲又起之時,他方敢變換一下動作。
心中不禁慶幸,他這才意識到其實在許多街口的陰暗處都留有崗哨,只是這些人並沒有太高的警惕意識,只當換個地方睡覺,敷衍了事罷了。
蕭宇抹了抹額頭滲出的冷汗,扭頭往上看去,他真該感謝那隻恰巧出現的夜貓。
月光照射在高牆之上,只是剛才傳來貓叫的東方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那隻掩護了自己的貓兒到哪兒去了?
蕭宇狐疑之時又一想,或者那是剛剛有人在學貓叫。
東方老和石斛應該就在自己附近,或許他們正躲在某個角落中,與自己協調行動。
想到這裡肖宇的膽氣便又足了幾分。
剛剛是什麼東西把自己絆倒的呢?蕭宇忍不住回頭望去,那裡漆黑一片。
但就在蕭宇回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