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道行也不高,對付夜搖光一直是全神貫注,他是認得金子是神猴,神猴這么小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所以一點防備也沒有,才會被金子這麼快這麼精準的速度給偷襲個正著。
被金子一腳踢在臉上,還見了血,那道人當場就怒了,從腰間抽出一張符紙,朝著金子飛擊而去,那符紙蘊含的力量絕不是這個道人可以繪製出來,應當是師門給的法寶,夜搖光光是感受到就覺得心驚。
金子是神猴,自然感覺到了危險,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可偏偏它動不了,仿佛被什麼給定住了一般。
夜搖光見此快速的閃身擋在了金子的面前,雙手交叉運氣,勉勉強強的擋住了那一股力量,卻感覺自己仿佛在龍捲風的面前做垂死的掙扎一般費力。
「不自量力!」道人伸手擦掉唇角的血跡,目光陰狠,指尖運氣朝著符紙飛擊而來。
那一股力量仿若壓倒駱駝最後的一根草,夜搖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連同金子被飛擊出去,不過大部分的力量被夜搖光給擋住,金子並沒有受傷,一落地,就立刻抱起夜搖光快速的逃跑。
夜搖光並不重,金子這半個月的修煉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否則也不會一腳將那道人踢得吐血,因為夜搖光比它大了不少,抱起夜搖光雖然有些吃力,但危險之下也跑的飛快,幾乎是一股眨眼就不見了影。
道人氣急敗壞,老祖就要過大壽,他尋遍了許多地方都沒有尋到一個出彩的壽禮,若不是知道這韓磊有一個寶物他也不會尋上門,然後受韓磊所託幫他看看家宅,一到這裡就碰上了夜搖光,有什麼東西能夠比神猴更珍貴?若是他將神猴帶回去,必然是大功一件!
所以他絕不能看著到了嘴邊的肉就這麼跑了!
身後的緊追不捨,受了重傷的夜搖光感覺到金子的速度越來越慢,畢竟帶著她,忍著渾身的劇痛,她取出羅盤。
今日是辛亥月辛亥日,星宿上東方亢金龍大凶,必然是死門,沖煞上沖蛇煞西,東北,西北雖無衝剋刑煞但也沒有助力,喜神福神生門竟然都在西南方向!
「往咳咳咳……往西南。」用羅盤確定了西南方,立刻對金子指著。說完,夜搖光覺得喉頭仿若被火灼了一般,撕裂火辣的疼痛從肺腑之中傳來,眼前一片漆黑,在金子猛然一個轉向,終於受不住衝擊力量暈了過去。
金子一個勁兒的拼命往夜搖光指的方向跑,一不小心踩了一條沉睡的大蛇也不知道,然後這條大蛇在金子閃電一般消失不見之後,抬起頭恰好撞上追上來的道人,立刻對道人發動了攻擊。
就因為這一個插曲,給金子緩衝的時間,不過那一條蟒蛇並無毒,連夜搖光都能夠擊傷的道人也沒有費多少功夫便將之解決。
「少爺,這紫曇何時開花啊?」牧童打著盹,拉著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抱怨著。
黑夜下,一襲淺藍色布衫的男子,他站在一片灌木之中,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在夜風撩繞之下輕輕的飛舞,時不時零星的螢火蟲飛起,將他點綴的猶如黑夜之中遺世的謫仙。遠在天空的皓月照應著他半邊臉頰,將那白皙玉潤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雅柔和,他半合著眼帘,長翹的睫毛猶如展翅欲飛的蝶翼,星子般的目光深邃而又神秘,指尖掐著一隻曇花根莖,一朵白色的曇花盛開在他的唇邊。
他傾身低嗅曇花,月下美人,美人月下羞花。
夜搖光被金子顛簸醒來,掀開朦朧的眼睛看到的就是這樣絕美的畫面。
「是誰?」清雅溫潤的神醫公子那一瞬間眼眸犀利如利劍。
「喔喔喔!」金子認出了陌欽,趕忙奔了上去。
陌欽極佳的視力看到來人,不由收斂了氣勢。
金子奔到近前,再也支持不住的放下夜搖光,就四肢朝天的癱了。
「你怎會受如此重的傷?」陌欽蹲身替夜搖光號脈,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粒白玉珠子般的藥丸子,餵給夜搖光。
夜搖光艱難的咽下,然後喘了一口氣道:「後面……有人。」
陌欽的目光一沉:「牧童,你帶夜姑娘先離開。」
牧童趕忙上前說了一句姑娘得罪了,就背上夜搖光,一把拽起累癱的金子離開,看起來廋弱的牧童,竟然一點也不費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