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霍四姑娘有些錯愕,那麼奇異古怪,竟然不是鬼,「我有時會頓覺背脊發寒。」
「是否每次你遇險被救之後?」夜搖光輕笑著問。
霍四姑娘忙不迭的點頭。
「這並不是你所想的陰鬼之氣,而是你對某件未知甚至超出你想像反問的事情感覺到了後怕,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夜搖光耐心的解釋,「和鬼魂長時間接觸之人,身體不可能不沾染陰氣,我並未在你身上感覺到,因此我斷定你所說的並不是鬼。」
「可它有常人沒有之能,高深莫測。它不是鬼,又會是什麼?」一直以為她身邊跟著一隻鬼,霍四姑娘曾經惶惶不安,現在知道並不是一個鬼,她也沒有踏實多少,更加莫名且心驚,不是鬼就是一種她未知之物,反正不是人就對了。
「這世間除了人之外,任何生靈都有各自的氣息。按照你所言,它定然是出手相助過你,用他的氣力與你相接觸過,舉凡是靈物也好,鬼魅也罷,只要不是人,與人相接觸都會留下氣息,我在你身上完全沒有察覺絲毫不屬於人類的氣息。」夜搖光很細緻且肯定的對霍四姑娘道,「你的事兒絕非妖魔鬼怪或者超出人類的任何一種生靈所為。」
「可這不可能是人為啊。」霍四姑娘很是費解的皺眉,「我們霍家雖然不是高手如雲,等閒之輩也是休想能夠輕易來去,更遑論還是這般長的一段時間,而且每一次我都看不到它在何處,尤其是我掉入枯井那一日,常人絕無這等神通。」
「你掉入枯井那日是何時?」夜搖光問。
「是白日……」霍四姑娘自己回答之後,也反應過來,她一直因為對方毫無蹤影,又屢屢危機關頭出手相助,而往鬼魅方向去想,卻完全忘了鬼魂壓根不敢白日裡出現,後來幾次也是在白日裡,「夫人,難道當真是活人,可若是活人,為何要助我?跟著我那般久?」
不是霍四姑娘心理作用,那東西跟著她從她察覺之後,就發現至少有一月有餘。
「此事容我想想,你也莫怕,既然它已經離開,且在時也未曾傷及你和府中人,想來應當不存在惡意。只要它不是鬼魅,應當也遇不上多大的危險。」夜搖光只能這樣安慰。
霍四姑娘在夜搖光的開解下,還是懷揣著滿腹的心思離開了夜搖光和溫亭湛所住的院落。用了晚膳之後,夜搖光把這件事告訴了溫亭湛。
溫亭湛第一反應是:「會不會與酈曇一樣?」
夜搖光果斷的否定:「酈曇是因為執念成痴,我下午問過霍四姑娘,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曾與男子有過深交,對於男女之情都還未開竅。而且酈曇的一縷執念是不具備任何攻擊力,自然就不存在任何輔助力。」
沒有力量,那就不可能是執念,可夜搖光有所不是妖魔鬼怪活著其他生靈,溫亭湛一時間也是想不明白:「看來這世間之大,當真是奧妙無窮,若不親身去體會,全然無法估量有多少奇人與奇事。」
「所以,我想有生之年,與你走遍天下每一個角落,看盡人世每一處冷暖,賞遍山河每一道風景。」夜搖光握著溫亭湛的手,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
茫茫宇宙,三千世界,她希望有朝一日她和溫亭湛都能夠超脫世俗,越過三千世界,執手走遍一個不同的世界。這一次去蜀山,夜搖光首要的目的,就是蜀山的藏珍閣,希望在那裡能夠尋到適合溫亭湛修煉的術法。
因為霍四姑娘這個小插曲,夜搖光還是打算在霍家多等幾日,恰好這幾日霍紹捷請了自己的得意門生,如今頂替陸家的江蘇都指揮使司來和溫亭湛會個面,也算是牽橋搭線。江蘇的提刑按察使夜搖光和溫亭湛都見過,原本這是陸家的職位,但陸老爺子去世,這並不是世襲,陸永恬的父親還拿不下這麼大的權柄,就從其他省份的都指揮使同知調了一個過來。
這位都指揮使司叫做佟魁,人如其名高大魁梧,滿臉的絡腮鬍,但眼神清正,炯炯有神。行步虎虎生風,一看就是難得的武將,難怪霍紹捷會大力引薦給溫亭湛。
「溫大人,老魁早就聽聞你在八閩水師之中以一敵眾,威風凜凜。」酒過三巡之後,佟魁就不再客套,而是很爽朗的開口,「不瞞溫大人,老魁也是從八閩水師洪家出來的人,不瞞段拓才離了八閩另開天地,這輩子最服聰明的人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