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娘說的沒錯,人生在世,誰能無過,更何況你尚且年幼。」溫亭湛終於捨得開口,聲音依然平淡,「既然知曉行為不當,便引以為戒,日後莫犯便是,不必耿耿於懷。」
「謹記老師教誨。」榮尋誠誠懇懇的回答,小臉上的愁雲終於散了。
「爹娘最是寬容,你日後犯了錯好生認錯便是。」宣開陽因著榮尋的母親是宣麟的堂妹,心裡對聰明懂事的榮尋也很喜歡,見著榮尋釋然一笑,他冷不防的問,「你做了何事?」
榮尋看著眼含關切,又帶著點好奇的宣開陽,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裝作難以啟齒。
他覺得他要說出來,老師和師娘不好揍他,是因為他是晚輩,這位表哥肯定會揍他。
不過宣開陽也沒有追問,夜搖光和溫亭湛也是體會到了榮尋的小心思,不錯,知道會挨揍,會害怕就好。
一路上,一家人又和和樂樂起來,路經過一些名築,博學的溫亭湛會因材施教,直接對他們將其來源,並且從故事裡說些通俗易懂的道理。有時候停下來歇息,溫亭湛也會帶著他們倆到附近的山野上走一圈,正是萬物生機勃勃的夏季,不少藥材都成熟,溫亭湛會教他們如何辨別……
至於夜搖光,就更加輕鬆了,芥子清理乾淨之後,夜搖光存了很多牛乳羊乳在裡面,除了偶爾背著兩個孩子給小傢伙們餵奶,其餘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哄小傢伙,照顧小傢伙拉撒睡,就連六歲的榮尋都做的有模有樣,她樂得清閒。
二十二日出發,二十六日他們抵達湖州府,當日傍晚抵達文賽地點。
「這是誰的想法?」夜搖光站在正門中間,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文賽的地方,建築得像一本翻開的書,微微偏高的那一邊窄一些是舉行大賽的地方,另外一邊則是住宿的地方。
夜搖光驚嘆的不僅僅是這建造的格局,還有對這裡風水結合的極致運用。
風水風水,將的就是順風順水,臨近太湖而建,水流如帶蜿蜒飄過,碧綠清澈沒有任何阻斷。前有路順而暢,背後大山牢而固,左右護砂有情,要砂得砂要水得水;視野開闊,無亂石,無尖角煞、三角煞等煞星。
「這是請了高人啊。」夜搖光驚嘆道。
就算給她來構建,也未必能夠充分細緻到這樣恰然好處。
夜搖光迫不及待的跑進去,巨大的石牌前兩尊虎虎生威的石獅子鎮守,石牌上空雕琢的是守護獸像,一條直橋連著後方,橋上的石墩都極具特色,數量和圖案的雕琢……
走完石橋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石頭雕琢的日晷,背後是陰陽八卦的大空地,夜搖光站在這裡,深吸一口氣,都覺得神清氣爽。
「多謝溫夫人的讚譽。」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夜搖光轉過身,就對上坐在輪椅上,被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推出來的元奕。
「這……這是你的手筆?」夜搖光驚愕。
她一直以為元奕是純粹的修煉者,並沒有深入的去了解風水堪輿。
「多虧明睿候舉薦。」元奕看向溫亭湛,「能得溫夫人如此青睞,也不枉元某費盡心力。」
「搖搖莫要忘了,元大人可是任職欽天監。」溫亭湛走到夜搖光的身側。
欽天監可不僅僅只是會看天象,奇門風水之術自然是不在話下,而且玉皇宮裡的八十一理數鐵柱,還有種種表現也是和奇門之術結合。
「的確,是我誤會了。」夜搖光輕笑。
元奕一入朝就進入了欽天監,沒有金剛鑽哪裡敢攬下瓷器活。後來的數次交鋒,元奕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但並沒有直言說他不涉獵。
而且夜搖光也明白,溫亭湛為何把元奕拉進來,這建築既然是出自元奕之手,那么元奕就不會容忍有人在這上面做手腳,無形之中自然是對那條大魚多了一重防備,至少學子在這個地方,元奕不會讓其出了危險。
說來說去,夜搖光對著溫亭湛豎起大拇指,用口型說了句:「厲害。」
元奕視而不見,而是抬手,兩個長形的盒子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將之遞給夜搖光:「聽聞明睿候與溫夫人喜添一對麟兒,這算是元某的賀禮。」
夜搖光也沒有客氣,人家好好的祝福,自然是歡歡喜喜的接下來,大不了日後尋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