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個聰明人,他們之前扶持景時楓,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且景時楓還是嫡子,有極大的希望問鼎皇位的。
景時楓若能登上帝位,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現在景時楓死了,他們之前的盤算全部落空,但是他們還活著,還需要往後看。
在他們手裡沒有證據能證明景墨曄殺了景時楓的情況下,他們找景墨曄吵,不過是在找死。
太傅就是因為看得清這些,所以才阻止皇后去找景墨曄的麻煩。
皇后滿眼通紅地道:「難道楓兒就這樣白死了?」
太傅沉聲道:「當然不,我們要做的是暗中收集證據,尋到合適的機會,一擊殺了景墨曄。」
皇后聽太傅並沒有放棄為景時楓報仇,她的心裡才舒服了些。
只是她看著躺在那裡沒有半點氣息的景時楓,一時間又悲從中來,眼淚汪汪。
景時硯在府里聽到了景時楓的死訊,他冷笑了一聲:「我之前勸過景時楓的,他卻不聽。」
「如今他死了,我只能說他是自尋死路。」
「他之前聽從皇后做的那些布置,簡直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偏他自己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布局極好,卻不知,他所謂的布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提。」
蘇友良皺眉道:「可是景墨曄這一次敢直接動手殺了景時楓,只怕就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上次殿下和他撕破臉之後,你們的關係就降至冰點。」
「就景墨曄行事的方式,我擔心他到時候也會對殿下動手。」
景時硯搖頭:「大舅太看輕三哥了,他不會這麼做。」
蘇友良看向他,他輕聲道:「三哥性情是有些偏執,卻並不是真正的嗜殺。」
「他有格局、有耐心、有能力,不觸及他的底線,他不會動手。」
蘇友良聽完後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殿下這樣誇他會不會有些過了?」
在蘇友良的眼裡,景墨曄就是亂臣賊子,他覺得景時硯的這番話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他覺得景時硯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溫吞,不夠殺伐果斷。
上次景墨曄逼宮的時候,以蘇友良的心思,就該直接發兵將景墨曄殺了。
可是景時硯卻說景墨曄早有準備,他們若是動手,必被景墨曄所殺。
蘇友良事後復盤了這件事情,他覺得當時他們若是動手了,景墨曄必死無疑。
正因為這件事情,他心裡對景時硯有些不滿。
可是景時硯是正經的皇子,他若想要實現自己理想和抱負,必須得通過景時硯上位之後再行推動。
他覺得景時硯如此優柔寡斷,那麼有些事情,就可以由他去做。
景時硯對蘇友良是很了解的,知道他的想法,嚴肅地看著他道:「舅舅,你千萬不要看輕三哥。」
「你也千萬不要去挑戰三哥的底線,你一旦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後果會十分嚴重!」
「到時候真弄出什麼事情來,我也救不了你!」
他的脾氣一直都很好,極少會這樣疾言厲色的說話。
在蘇友良的心裡,景時硯就是性子溫和的少年郎。
此時這樣一說話,他心裡不還有點不舒服,因為他是景時硯的親舅舅,是正兒八經的長輩。
就算景時硯是皇子,但是景時硯能有如今的成就,他覺得都是蘇府的成全。
若這些年來,蘇府沒有把所有的資源都堆在景時硯身上的話,景時楓就依舊還是宮裡那個沒有存在感的皇子。
他心裡不舒服,面上卻還堆著笑,有些敷衍地道:「舅舅知道的,你放心吧,這些事情舅舅都聽你的。」
景時硯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並沒有走心。
只是話說到這裡,景時硯再說去就話就太重了,他只得暫且作罷。
他把蘇友良送走後,對侍衛道:「就算是景時楓這一次行事過了,三哥也不太可能會下殺手。」
「你去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