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寧到了餐廳才知道,燕子的人脈,比她預想的還要誇張。
原本是用來結婚的大廳,擺滿了鮮花,氣球,巨大的水晶吊燈,還有誇張橫幅上慶祝的字眼,都讓陳玉寧感到暈眩。
十人一桌,單桌5000的價格,一共擺了十四桌。
陳玉寧感覺,自己就是結婚,也喊不到這麼多人來。
燕子很忙,將陳玉寧帶到大廳便忙著去招呼貴賓。
還好居一白早早就到了,衝著陳玉寧不停揮手,這才避免了陳玉寧的尷尬。
而所有賓客的座次,都是燕子父母幫著一起斟酌過的。
燕子母親是大學教授,父親是稅務局專員,女兒年輕有為,喜得高升,給他們大漲臉面,因此,他們各自的領導朋友,也被邀請過來聚一聚。
而居一白的父母,跟燕子母親是同學,一起青梅竹馬長大,自然友誼深厚,而且畢業後,居一白母親和燕子母親都在同一所大學當教授,兩家來往十分密切。
對於後代,所有人是希望親上加親,奈何居一白有兩個雙胞胎哥哥,燕子父母只有燕子一個女兒,這娃娃親,自然是定不成了。
偏偏燕子從小就生得漂亮,招人喜歡,居一白母親越看越心癢難耐,咬牙拼了一把,這才生下了居一白。
居一白比燕子小三歲,從小就跟在燕子屁股後面長大,跟燕子處的比自己親哥還親。
她只把這場晚宴當做是自己家的喜事,把師哥師姐都拖了過來,一共10個人的桌子,她們課題組就占了6個,剩下4個留給陳玉寧,滿月,時差,還有王薇薇。
陳玉寧帶著滿月剛剛落座,居一白的師兄就忍不住了,好奇的問道:
「你就是滿月,除了頭全都機械化了?」
滿月對課題組的人莫名討厭,轉身跟陳玉寧換了位置,坐到了王薇薇陳玉寧之間,將課題組的人隔在外面。
居一白吃驚的看著大師兄發瘋,人家滿月又不是樣品,哪能用那種解剖一般的目光盯著人家看。
但是大師兄一腔熱血正沸騰不已,滿月莫名的讓他感到熟悉,尤其是那隻眼睛,當年他剛進課題組,好像無意中見過一眼。
他說不上來的想要繼續探究。
陳玉寧直接伸手將他摁回了座位,強硬阻擋:
「我弟弟社恐,不喜歡被打擾。」
「大師兄,你老毛病又犯了!」
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居一白警覺起來,立刻死死扯住大師兄袖子,不斷給他使眼色。
「人家可是異能者,你注意點,別惹到人家。」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師兄連連道歉,端坐下來。
而課題組另外4人,雖然不說話,也忍不住盯著滿月和陳玉寧看來看去。
他們是群星少有的類人研究組,但是近幾年類人越來越少,前途日漸黯淡,不得已,連慧玲增加了人類機械化編程,還有異能者能力放大強化,這種潮流研究方向,以供門下弟子發幾篇論文,混個飯碗。
搞研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偏執。
陳玉寧曾經被科學院研究了一個月,在那裡看到無數人類切片。
對半豎向切開的人體,能清楚的看到胸腔,器官,還有大腦。
將屍體處理後只剩下全部神經組織的標本,刨開所有血肉與骨骼,人類就是一堆無規線團。
還有帶著腹中胎兒的標本,從孕3月到孕8月,看得她毛骨悚然。
但除了這些熟悉又陌生的人體,更多的,是類人那些千奇百怪的標本。
它們有的跟人類非常相似,只是多了部分器官,而有的,則完全看不出人類的雛形。
好奇心,是一種非常殘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