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煞有其事的坐在地上,神情痛苦,就像真的摔到了一般,不多時,便有丫鬟婆子來扶沈氏。
看著那些匆忙跑過來的丫鬟婆子,蘇毓卿再次忍不住冷笑一聲,呵,看來沈氏下定鐵心要要賴她一下,再看匆忙跑來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大多是梨香院的奴才,蘇毓卿已經瞭然。
就在蘇毓卿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時候,西院的人也聽到動靜,一個個探出頭來遙遙望著。
西院離這不遠,而沈氏的梨香院又離這最近,蘇毓芳聽到動靜從梨香院出來一看,便見亭子裡嘈嘈雜雜的,最要緊的是她看到了蘇毓卿站在那裡,憋了太久沒找蘇毓卿麻煩的蘇毓芳見狀,忙興沖沖的跑上前去,不想跑到石橋小道中間正見沈氏坐在地上,周圍好幾個丫鬟婆子圍著。
蘇毓芳頓時大怒,暴呵一聲:「蘇毓卿!你對我娘做了什麼!我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說完,便氣沖沖的幾步衝上前去,張著手就要去抓蘇毓卿的臉,沈氏曾說過,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她們娘倆的希望,能不能順利扶為正室就看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了,是以,蘇毓芳才會這般在意沈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能解釋前段時間蘇毓芳為何能隱忍著不去找蘇毓卿的麻煩。
基本上,蘇毓芳已經認定,只要沈氏能給她生下個弟弟,那她就一定能順勢成為蘇家的嫡女,再也不會因為這個落蘇毓卿一頭了。
而今看到這樣的場景,蘇毓芳自然而然的認為是蘇毓卿想害沈氏肚子裡的孩子,才會對沈氏做了什麼,一想到自己的嫡女地位,蘇毓芳怎麼能不怒,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下起手來自是毫不惜力。
蘇毓卿本就生的比蘇毓芳好,一張酷似沈氏的臉蛋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一般,看著就讓人嫉妒,蘇毓芳恨不能就此抓壞蘇毓卿的臉,抓瞎蘇毓卿的眼。
茱萸自是不會讓自家主子吃虧,氣憤的將手上的紙筆畫板扔到一邊,茱萸上前一把抱住撲上來的蘇毓芳,蘇毓芳的貼身丫鬟秋歌見狀,也跟著上前廝打茱萸,亭子裡一時亂鬨鬨的,各種叫囂的聲音充斥在涼亭中。
「啪!」
就在蘇毓芳在秋歌的幫助下,掙脫茱萸的牽制,奔上前來就要去抓蘇毓卿的臉時,一個不防,被蘇毓卿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栽到地上。
蘇毓卿揉揉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掌,輕蔑的看著蘇毓芳,對於蘇毓芳這樣的人,以暴制暴也不失為一種簡單有效的好方法,蘇毓卿的耐心已經被沈氏和蘇毓芳母女磨得差不多了。
蘇毓芳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的尖叫道:「啊……蘇毓卿,你又打我!你個賤人竟然還敢打我!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個賤人!」
「啪!」
蘇毓芳話音未落,又是一個巴掌挨在臉上,蘇毓卿用的力氣很大,蘇毓芳的半張臉頓時腫的老高。
蘇毓芳正和蘇毓卿鬧騰的時候,沈氏早已被人扶起,見蘇毓芳兩度被打,沈氏氣得臉色鐵青,扶著腰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正要上前理論,蘇毓卿卻搶先冷聲開口道:「蘇毓芳,你一口一個賤人是在叫誰?哼,我若是賤人,那你一個小小的庶女又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對著我作威作福,別說你娘還沒被扶正,就是被扶正了又怎樣,在我娘面前也得行妾禮!你屢次三番辱罵嫡姐,今天我便是把你打個半死,旁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蘇毓卿冷冷的話語以及高高在上凌然不可侵犯的姿態正戳沈氏的痛點,沈氏眼裡閃過一絲猙獰的恨意,轉眼間,卻擠出兩滴淚來,頗為委屈的抽抽搭搭道:「大姑娘這是何意?妾身走得好好的,不想大姑娘卻伸腳將妾身絆倒,而今又說出這般話語……」
沈氏話未說完,便被蘇毓卿冷冷的打斷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相信沈姨娘自己最清楚,這裡又沒有旁人,沈姨娘又何必惺惺作態,我勸沈姨娘和二妹妹一句,識相的話,最好別再惹我,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沈氏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蘇毓芳搶先道:「姨娘,你跟她費什麼話,她想害姨娘肚子裡的弟弟,還打我,我們去找爹爹,讓爹爹給我們做主!」
蘇毓芳在蘇毓卿這裡討不到好處,便想著去找蘇啟林告狀,不想蘇毓芳話音剛落,亭子裡便傳來蘇啟林的滿是不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