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對我的身份很好奇?」
「算是吧。」
「哼,莫不是你方才聽我說光明神殿在招募冒險者懸賞抓我,所以你就動心了?」
見張楊開口就問自己的身份,這位德魯伊女孩頓時變得警惕起來,連帶著看張楊的眼光也從單純的厭惡變成了看待那些為了錢什麼都肯乾的冒險者時那種極度厭惡的眼神了。
對此張楊心裡只能苦笑不已,看對方的樣子明顯是被光明神殿禍害慘了,除了平日裡總感覺草木皆兵之外,看似已然生出了些許被害妄想症的意思。
只不過現在張楊可不想解釋那麼多,因此他只是微微轉頭將自己隱於兜帽披風那漆黑陰影下的正臉對準了她,同時用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
「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哪怕你在那個所謂的光明神殿的懸賞名單里是個重要的目標,但是現在你僅僅只是我的俘虜而已!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既然能把你那個蝸牛殼劈開,自然也能把它還原回去!或許你還想再試一次自由翻滾的感覺?」
很多時候恰當的威脅其實比動手更容易令對方屈服,就好比此刻張楊所說的這樣,如今正值德魯伊女孩對於剛才那斷痛苦的經歷記憶最為清晰深刻的時候,因此當張楊提到修復大怪球以及『自由翻滾』這兩點的時候,這名德魯伊女孩卻是渾身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同時臉色慘白地下意識向旁邊不遠處那大怪球的殘骸看去。
「我詛咒你下地獄!你這個惡魔!你會遭報應的!」
這話如果換成是一個鬍子及地的大魔法師或者是某個白骨嶙峋、身穿破布袍的巫妖說出來,似乎還能有點兒威懾力,如今從這麼一個德魯伊美女嘴裡說出來,卻只是令張楊感覺好笑而已。
於是張楊也不克制,而是輕笑一聲之後回答道:
「很可惜,我現在已經無法再變身為遠古炎魔了,而且魔界的地獄裡風景太差,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想去那邊溜達了。所以小姑娘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沒準我一高興把你放了也說不定呢?」
張楊的嗓音本就偏向低沉,再加上他曾經又親身體會過變成老頭子是種什麼樣的狀態和感覺,於是乎此刻當他以這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對面這個看起來年紀絕對不到三十歲的德魯伊女孩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怎、怎麼可能?!你、你、你不是獸人!難道也不是人類?莫非你是惡魔?!不可能!自人類遠征軍反攻魔界之後惡魔已經上千年沒有在奧蘭多大陸上出現過了!哪怕是雙月之年偶爾出現了魔界通往奧蘭多大陸的空間裂縫,頂多也只是跑過來一部分魔界的魔物和低階小惡魔而已,向你這樣的怪物怎麼可能過得來?!我、我和你拼了!」
張楊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已經被他壓服的德魯伊小姑娘,此刻到底是從哪裡招來的勇氣竟然敢再次和他放對,不過這時候張楊也看出來對方其實就是外強中乾,明明是一個靠自然系魔法戰鬥的德魯伊,此刻竟然拉開架勢做出想要和張楊比試拳腳的意思,這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以至於腦子秀逗了?
因此張楊根本一點兒都不緊張,他只是擺出一副超級強者的模樣,然後隨意地再次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兩片大怪球的殘骸,這舉動頓時讓血氣上腦的德魯伊女孩一下子冷靜下來,進而整個人無比尷尬地擺著肉搏的動作,看著張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很懷疑你這麼衝動到底是怎麼在那個所謂的光明神殿的追殺中活下來的,而且你難道不知道嗎?即便魔界通往奧蘭多大陸的通道已經被破壞,但是惡魔在奧蘭多大陸上的活動卻從未停止。畢竟,有那麼一波為了得到力量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了召喚惡魔的辦法,所以即便惡魔並沒有大舉入侵奧蘭多大陸,但零星的滲透卻一直從未中斷過。」
「你、你、你果然是惡魔!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那只不過是你們這些德魯伊太過封閉孤陋寡聞罷了,而且我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惡魔?你可不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這個德魯伊女孩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剛才還表現得邪惡孤高的傢伙,怎麼一下子又開始和她打嘴仗了?如果這樣的人會是惡魔,恐怕也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