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豐臺匆匆趕到後山大堂時,袁谷主早就等候多時。
看著一臉凝重的袁谷主,陸豐臺沉聲問道:「師弟,有何要事?」
袁谷主看了一眼師兄,開口問道:「師兄可知如棟那逆賊逃脫了?」
陸豐臺聞言點了點頭,神情憤怒的接話道:「如棟這個畜牲,虧我將其視同己出,卻不曾想會做出這般人神共憤之事,都怪我一時糊塗,昨日就應該將其殺了,就能一絕後患。」
看著連聲自責不已的師兄,袁谷主擺了擺手說道:「師兄,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用。這廝與如梁自小死了爹娘,一直跟著師兄學藝長大,師兄一時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陸豐臺聞言,看了一眼尚在大堂外等候的如梁,低聲問道:「師弟,你不會覺得如梁……」
袁谷主搖了搖頭說道:「師兄誤會了,如梁這孩子性格弱懦單純,不可能與如棟同流合污的。」
陸豐臺聞言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袁谷主說道:「師弟,那神行教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今之計該如何應對?」
袁谷主嘆氣道:「我請師兄來,就是為了此事。」
陸豐臺見袁谷主說話之間,似乎有了答案,於是便接話道:「師弟,您是一谷之主。無論師弟做什麼決定,師兄一定全力支持!」
袁谷主聞言心頭一震,用感激的目光盯著陸豐臺,然後緩緩的說道:「師兄,神行教若是不肯罷休,我已經決意與其拼死一戰。但是有兩件事,我要在此拜託師兄!」
陸豐臺見師弟神情如此凝重,知道其接下來的話,就是對嘯龍谷今後的最終安排。於是更是屏氣凝神的聽。
袁谷主頓了頓,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次開口道:「師兄,這兩件事只有師兄可以辦到。一是去神殿,放走衛塵。二是帶著梅兒,遠走他鄉隱姓埋名的好好活著。」
陸豐臺一聽此言,頓時連連擺手,悲憤的叫道:「師弟,這兩件事都不成。你去做,我來對付神行教。我陸豐臺生是嘯龍谷之人,死也要死在嘯龍谷!」
袁谷主似乎早就料到師兄會有這般反應,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師兄你切莫激動,聽我慢慢說與你聽來。」
陸豐臺雖然悲憤不已,但還是按下心情聽袁谷主說話。
袁谷主看了看門外的山谷,心頭思緒如潮,但是此時此刻亦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師兄,我要你去放走衛塵,也是與梅兒有關。我要衛塵欠你這個人情,護著你與梅兒離開嘯龍谷。今後如有意外,也可以求他幫忙。我看得出來,此人重情重義,是一位難得的英雄豪傑。只是可惜了,梅兒與其相識太晚了。」袁谷主說出自己的決定,其實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看著張口欲言的師兄,袁谷主又擺了擺手示意其先不要說話,繼續開口道:「師兄,神行教對我嘯龍谷志在必得,我作為一谷之主豈能拋下嘯龍谷而去,如此一來我將有何面目去見南濱國的列祖列宗。另外神行教若是發現我不在谷內,必然還會帶人追殺,如此一來梅兒的安全豈能保證?只有師兄帶著梅兒,與衛塵一行繞道離開嘯龍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最大程度保證梅兒的安全。」
陸豐臺當然知道,師弟所言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是面對著慷慨赴死的師弟,豈能不心如刀絞。
「師兄,我所交代之事,你務必要做到,切不可推脫!」袁谷主知道自己這個師兄生性耿直,怕其還擔心自己,於是再次強調說明。
陸豐臺眼眶泛紅,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谷主放心,我陸豐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梅兒的安全。」
袁谷主上前對師兄深深一揖,嚇的陸豐臺連連還禮。兩人一對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當袁谷主將計劃的細節仔細與陸豐臺交代完畢時,一陣急促的號角聲自前方傳來,兩人不由得臉色一沉。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袁谷主大步邁出大堂,疾速往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