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旗,代表了炎角、炎河聯盟以及長舟部落,但隊伍中還有其他部落的人,比如回部落、莽部落、未八部落等。他們沒有拉旗,並非他們不想拉,而是沒得拉。其實他們心中也後悔,怎麼就沒想到要弄一面圖騰旗幟扛著呢?
臨時製作?不,圖騰旗必須得用最滿意的材料,必須是巫親手繪製的,那才是能代表部落的圖騰旗。可惜,他們這次的目的本就只是來打醬油湊熱鬧的,壓根沒想到要扛旗。
陣陣風吹之下,三面圖騰旗飄動著,獵獵作響。走近些,城樓上的人憑他們的眼力,也都能看清旗幟上的圖紋。
剛才在門口沒能進城的那支倒霉的遠行隊伍,現在已經不在城門口拍門了,眼瞧著後方陌生龐大的隊伍逼近,他們直接轉向離開。
朝炆盯著靠近的隊伍,聽著身邊下屬低聲說著應對策略,一個說直接戰,趁對方遠途勞累,直接殺過去,不給對方歇息的時間。另一個則建議先談判,總得知道對方到底目的為何,或許能經過商議,避免衝突。
若是往日,朝炆更偏向於後一種策略,他不喜歡耗費兵力開戰,傷人傷財。可對方既然是從海那邊過來,這其中還有炎角人,那就得謹慎了。
身邊人吵得激烈,朝炆心中也是煩躁得很,還想著怎麼就如此倒霉,遇到他們。
正想著,朝炆耳朵一動,看向空中某處。
一個黑色的身影飛速掠過空中,直飛朝炆這邊來。
朝炆麵上一喜,抬起一條胳膊,下一刻,空中那個飛動著的身影便落下。
那是一隻黑色的鳥,約莫兩個巴掌大,飛起時如拉長的剪刀,收起翅膀的時候身形瘦長。這是一種用來傳遞消息的鳥。
迫不及待從鳥腿上解下一個小竹筒,將裡面的一張薄薄的布條倒出。裡面的布條是用一種凶獸的絲製作而成,不易磨損。
看到布條的時候,朝炆才真正確定這就是從王城來的。
看了看布條上的字,朝炆繃緊的麵皮漸漸放鬆。
「阿父,是王城的信?」已經調兵回來的朝川滿頭大汗跑上城樓。
「嗯。」朝炆心不在焉應了一聲,然後將布條仔細又看了一遍,舒了口氣,長嘆一聲,道,「開城門。」
「啊?」等著命令的朝川一下子愣住,他還以為要開戰來著,怎麼就開城門了?
見朝炆眉頭一蹙,朝川知道他爹又不滿了,趕緊朝下方等候命令的城衛們大聲喊道:「開城門!」
下方等候的城衛們等到這麼一個結果,也懵了,見朝川不是在說笑,你看我我看你,才跟著領頭的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城門,幾乎是一點點將門挪動的,生怕開快了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般,視線從打開的門縫看向城外靠近的隊伍。
哄——
朝城門這邊擠過來的圍觀人群見狀,頓時炸開鍋了,嚷嚷著,全都往後撤,與城門保持安全距離。
往這邊過來的隊伍,進城的只有三百人,其餘人並未靠近城門,而是在外等著。
邵玄帶著凱撒打頭進入朝秋城,其他人緊隨身後。
這陣勢,城衛們連進城費都沒敢收。
邵玄進城之後,並未再繼續王城內走,而是抬手打了個手勢,示意其他人去買東西。
朝炆依舊站在城樓上,沒有下去,因為他還沒想好用怎樣的態度來對待炎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是一個不小心起到反效果,那就麻煩了。所以,朝炆此時是以不變應萬變策略。
炎角的人進城之後,根本就沒想過來打招呼,而是同其他普通的遠行隊伍一樣,進城,然後去各個目的地交易。只有最前面進城的邵玄以及木伐等幾人站在進城的地方,凱撒就趴在旁邊,一雙狼眼冷冷盯著附近那些城衛。
邵玄看了眼站在城樓上往下瞧的朝炆,雙方視線對上,過了幾秒,又挪開,不需言語,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打算。
邵玄能看出朝炆不想開戰,或許已經得到了消息,才打開城門,也撤了一半城衛。
朝炆心中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對方真只是過來交易的,希望他們趕緊離開。
進城的人,因為語言不通以及對城內不了解,由長舟的人領著,一個個摩拳擦掌,他們直接來朝秋城而不是繞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