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羅莎琳,你還有多少的時間?」
看著眼前的羅莎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白洛出聲詢問道。
因為她的改變不僅僅是外在,更多是她的內心。
他能感受到,羅莎琳那原本魔女的一面,正在逐漸熄滅。
而代表著少女的時計,已經逐漸開始流轉。
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魯斯坦死去之後,羅莎琳身為少女的那一面便已經停擺。
她燃盡了自己,化作了魔女。
她能支撐到現在,除了冰之女皇的恩賜之外,更多也是自己魔女的身份。
可她若是放棄了魔女的身份,她的生命也會伴隨著逐漸熄滅的火焰一起消逝。
「看出來了?」
白洛問出的問題,讓羅莎琳顯得有些意外。
她已經盡力在掩飾了,沒想到還是沒有騙過眼前這句話。
「太明顯了,各種意義上。」
白洛再次放下了端到嘴邊的紅茶,出聲說道。
看來這玩意兒他是喝不到嘴裡了。
「我不知道,但剩餘的時間足以支撐我為女皇陛下燃盡最後一絲火苗。」
魯斯坦那邊,雖還有遺憾,但白洛送來的鳶尾花已經讓她釋然了很多。
現在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牽掛,恐怕只剩下女皇大人了吧?
她曾經也是一個天真純粹的女孩,直到她的視界被烈火填滿,純真的時代被焚毀。
比起權能,她的邪眼更像是某種抑制器。
極寒的冰之邪眼,熄滅了噬咬她的無情火舌,讓她得以活到現在。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利用,但也是一種恩賜。
就讓這早就應該燃燒殆盡的身軀,再散發一段時間的餘熱吧。
「怪鳥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手裡捧著似乎已經開始變涼的紅茶,白洛出聲詢問道。
怪鳥那傢伙的確很能跑也很能藏。
但愚人眾的情報系統有他的參與,他同樣也知道這東西又多給力。
「不用了,你給出的情報就已經很有用了。」
羅莎琳並不想讓白洛插手到自己的任務。
即便對手早已不是風神,但每個執行官還是有著自己的驕傲。
她可不像白洛。
如果有人想替白洛幹活的話,他絕對毫不猶豫的把所有事情都讓出來。
在他看來,做這些繁瑣的事情,倒不如去找點樂子實在。
「行吧,之後再聯繫。」
手邊的紅茶,到底是沒有喝到嘴裡。
簡單的和女士告別之後,白洛走出了這處遺蹟。
回到自己的史萊姆車裡之後,他發現季阿娜再次睡著了。
幼年期的飛螢落在她的身上,時不時抖動一下翅膀。
對它們而言,上方漂浮的風史萊姆,也算是一種威脅。
它們的這種行為更像是在護主。
沒有吵醒季阿娜,白洛坐上來之後,就讓外面的愚人眾手下牽引著史萊姆車重新朝著蒙德城的方向飄去。
看著季阿娜垂下來的髮絲,白洛伸出手,將其撩到了她耳後。
「咦?」
撩過去之後,白洛注意到,在季阿娜的眼角處,有一處不是很明顯的疤痕。
和她身上的那些傷疤相比,這處疤痕明顯是另外一個人所為。
因為那種淡淡的痕跡,若非白洛撩起她的頭髮,都不一定會注意到。
並不是很明顯的傷痕,一直向她的腦後延伸過去,直至消失在濃密的綠色短髮之中。
到底有多長,白洛也不清楚。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倒是搞明白了,這個傷痕......應當是出自博士之手。
再不濟做縫合的也是博士才對。
因為這樣的縫合技術,以及能在大腦處動刀的才能,整個至冬也就博士有這樣的能力。
難不成季阿娜視力不太好的原因,便是和這個傷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