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知何時從烏雲後露出了半張臉,清冷的月光穿過樹枝,均勻的潑灑在院子裡,照射到了薄緣滿光天目之上。
作為岩藏流代代流傳的寶刀,雖說它的工藝極其出色,也經歷了許多年月與真劍廝殺,但刀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力量。
也不像傳聞中將軍御賜旗本的銘刀,能挾雷光之威斬開山嵐夜霧。
但只要它現世,絕對會引起一眾武者的追捧。
可就是這樣一把武器,現如今卻被它的主人隨便放在了旁邊,除了防身之外,也就用來砍砍柴。
「請用。」
錦野玲玲為白洛倒上一杯熱茶之後,便識趣的回到了屋裡。
白洛和哲平的戰鬥,鬧出的動靜可以說是很大,就算她不是什麼高手,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不過發現過來的人居然是那位傳聞中的愚人眾執行官之後,她能做的,只是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去招待對方。
順便還扯了扯哲平的衣服,警告他不要亂來。
其實和海祇島的居民相比,錦野玲玲對白洛更多是懼怕,並沒有多少怨恨。
作為島上現在除了哲平之外,唯一的一名醫生,她本身並不是海祇島的居民。
她家在鳴神島,也是從事醫療行業的。
之前到處做游醫的時候,偶然在野外救下了一名珊瑚宮軍的士兵,聽說了海祇島的情況。
本來在稻妻四處旅行的她,最終選擇穿過了危險的戰場和被祟神影響的島嶼,常駐在了海祇島。
愚人眾的人占據了海祇島之後,並沒有為難她,除了幫她給鳴神島那邊的家人報平安之外,還給她送來了不少的藥材。
即便愚人眾的名聲在整個提瓦特大陸都不怎麼好,但至少她並不怨恨海祇島上的愚人眾。
「已經住一塊了啊?」
之前在海祇島的時候,白洛就有注意到,玲玲這丫頭和哲平經常混跡在一起。
雖說是因為自己經常在教劍的時候把哲平揍的太慘,但如此頻繁的相會,可不像單單只是在治傷。
「只是借住在這裡,還......還沒有到那一步。」
低著頭分揀藥材的哲平,聽到白洛的話之後,頭壓的更低了。
其實最開始他也不想住在這裡的,但玲玲卻說,島上的人或者前線送回來的傷員,第一時間都是送到自己這裡的。
與其分開住,倒不如搬過來一起,遇到什麼棘手的病人,也可以合作治療。
雖說除了病房之外,能住的房間只有一個。
但兩個人擠擠,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思考再三後,哲平同意了她的提議。
然後哲平連夜在玲玲家......的院子裡蓋了個新的房間,還順便幫她把院子擴張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幫玲玲擴張了一下院子,還幫她修繕了一下有些破舊的房屋。
結果對方看起來還很生氣的樣子。
「噗哈哈哈哈!」
聽完了哲平的描述之後,白洛發出了一陣肆意的笑聲。
哲平沒聽出來怎麼回事,他會不知道嗎?
不過他把某個觀賞魚一劍放倒,結果只是讓人躺下睡一覺的做法,跟哲平比起來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間的氛圍,隨著白洛的大笑,似乎緩和了許多。
如果白洛還是那一席紅衣,臉戴著面具的拔刀齋形象,興許場面會更和諧一些。
但白洛似乎是想讓對方接受這件事實,根本沒有轉換自己的身份。
回不去了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但二人之間剛剛緩和沒多久的氛圍,隨著白洛的下一句話,而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說起來,你居然沒有把我的身份給拆穿呢。」
珊瑚宮心海沒有把白洛的身份拆穿,是因為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但他沒想到的是,哲平居然也隱忍了起來,並沒有把他是拔刀齋的事情說出去。
「有什麼意義嗎?」
分揀藥材的動作頓了頓,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