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這一番話,可謂是字字珠璣。
莫爾吉想要反駁,竟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除非他們現在撕破臉皮,指明對方愚人眾的身份,以及白洛那被偽造出的身份。
雖然現場幾人對白洛的身份完全可以說是心知肚明,但這話要是真的說出口的話,那可是要出事的。
從大局上來說,他們的造神計劃尚未完成,還不到和愚人眾攤牌的時候。
若是他敢亂說,指不定回去會被大賢者大人怎麼訓斥。
訓斥還是小事,畢竟他能厚著臉皮申請那麼多次訶般荼,說明他根本不怕這簡簡單單的訓斥。
他怕的是影響自己的仕途。
這口氣憋在他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讓他有一種眼前發黑的感覺。
要不是白洛如法炮製,給了他一拳,幫他把氣給打順了,興許他能活活憋死。
嗯?你問為什麼白洛不用自己狼的攪屎棍以及日落果?
拜託,這麼一堆死肉,老沉老沉了,不管是讓朱達爾去背,還是讓自己的手下去背,都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幹嘛要把他放倒。
再說了,如果他昏倒了,白洛上哪裡找樂子去?
拉扎克那傢伙沉默寡言,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朱達爾這傢伙太老實,說啥就是啥。
哪有這個老東西有意思?
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竭澤而漁的事情呢?
想昏倒?門都沒有!在我白洛這裡,只有窗戶!
吃完名為樂子的「早飯」,白洛回到了自己的營地,開始準備啟程的相關事宜。
等他們這邊收起營帳,朱達爾他們三個也差不多收拾好東西了。
和來時相比,現在朱達爾身上的東西已經少了很多。
除了此番前往沙漠必須要用的那些「東西」以外,其他行李另外兩個人已經自己背在身上了。
其實朱達爾還是不介意再幫自己的老師背一段時間的,奈何這老傢伙現在也拉不下這張老臉了。
只是背著自己的一些衣服和書籍,沉默的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不過他時不時會幽怨的看白洛一眼。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會陷入此等情況,和白洛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白洛自然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但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回應對方一個大大的微笑。
他可是特別期待這個莫爾吉還會不會整出別的大活。
但經歷過這一系列打擊以後,這個莫爾吉好像老實了很多,一直都沒有搞事情。
甚至連白洛提起休息的時候,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趾高氣昂的反駁,而是十分順從的放下了身上的背包。
嘖,這怎麼行呢?
你不搞事情,我哪來的樂子啊?
在這種略顯沒趣的情況下,他們終於來到了防沙壁的附近。
喀萬驛
防沙壁以西,曾經也是一位神明的居所,也許在那時,沙漠也曾經是眾生的樂園,智慧匯聚之所。
而不是如同今日這般,舉目所見,除卻風暴以外,只有讓人徒生感嘆的陳跡。
無情的壁壘將荒蕪的沙漠與深綠的遙遠剪影完全阻隔,只餘下在熱風中飄搖的沙之國度,以嫉恨的目光,遙望著豐饒的雨林。
而唯一能通過防沙壁的地方,就是喀萬驛。
這個高牆之下的邊驛是聯通雙方的門戶,卻也是將知識的恩典隔絕於熱風之外最堅固的屏障。
一邊是文明和豐饒,一邊是野蠻和貧瘠。
雙方就像是黑與白一樣,涇渭分明。
「這就是防沙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