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靈曄走上前,似乎是受到某種牽引,雪葬星銀旁藍色的熒光朝著他周身匯聚。
………
永凍的冰花穿破嚴寒,帶來溫暖,飲下的烈酒穿喉入腹,讓人流連。
勇士手中的星銀大劍破開風雪,以身軀阻擋著自星辰而來的罡風。
他身上有著雪都僅存的渺小希望,救贖之旅未知盡頭。
背負著山城的契約,背負著清澈的目光,滄桑的勇士從來不曾恐懼冰幕外的未知。
茫茫風雪中,踟躕的勇士發現一片飛羽。
本不屬於寒冬的猛禽翎羽,有著冰冷的觸感,觸之仿佛能感受到暴雪中不屈而無望的呼號。
不尋洞窟,不築巢穴,傲然面對寒風而鳴的鳥遺下的羽毛,
這摧冰而行的執望。
風雪呼嘯,無論是日光或是月光都無法輕易穿透蒼白之風。
但何種的嚴寒暴雪,都無法令時間的洪流凝滯,即使都城已被掩埋在寒冰之下。
異鄉的勇士終於結束了徒然的旅程,
漆黑的污血從大劍的刃上點點滴落,
沉重的雙腳踏上已變得陌生的雪徑。
當疲憊的異鄉人終于歸往山國殿堂,
為他洗塵者卻僅有報死的空幽回音。
「就連這裡,也沒有留下值得我守護的事物了嗎…」
「天上的你們,只是想要看到生靈塗炭的慘狀吧。」
「既然如此,就以鋼鐵與血的歌,給你們消遣吧。」
異鄉人將少女交給他的,本應斬碎風雪的星銀留在了壁畫之間。
然後下山尋找充滿紛爭與戰鬥的地方,能讓他潑灑鮮血的地方。
……
「竟然發生過這種事情。」
聽完豐靈曄的講解,菲謝爾不免唏噓感嘆,對這些頑強反抗命運之人,投以最崇高的敬意。
「這就是冒險家存在的意義啊,去探尋那些埋葬於時間長河中的寶藏,不僅僅是金銀珠寶,還有這些,在往昔歲月如明珠般璀璨的文明與事跡。
我們來發現,剩下的,交給吟遊詩人們來傳唱。」
豐靈曄詫異地看向班尼特,這話不像是這憨憨娃能想到的。
「嘿嘿,這是我老爹說的。
他還說,吟遊詩人們願意出價購買,還是往後吹噓的談資。」
班尼特撓撓頭,一臉傻笑。
「這才是我認識的班尼特。」
繞過那把雪葬星銀,豐靈曄指著第一副壁畫。
上面是有著翅膀的人向這個國家的祭祀與人們傳下無盡的智慧。
「這是句古提瓦特語,iuvant angeli fiddeles,意為:天之使者在幫助忠實的信者。」
「哇!」兩人一鳥齊聲驚嘆。
「豐先生,您的博學讓人敬佩。」
「好厲害,我都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豐靈曄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也不認識,剛才看到的。」
「咳咳,我們來看第二幅壁畫。」
漂浮於雲端之上的天空島嶼向地面布下榮光,在頭戴王冠之人的指引下,人們修建起翠綠的都城。
「discite vos voltis sei tace audi,意思是:從你們自己的表現中學習吧!安靜,聆聽。」
「意思傳達的可能有些差異,但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隨後眾人看向第三幅壁畫。
這一副上,只有被風雪掩埋前的蒼翠之都:沙爾·芬德尼爾。
最後,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那把星銀大劍,這並不存在的第四副壁畫。
「就讓它永遠埋在這雪都之中吧。」
留下這句,豐靈曄幾人轉身離去。
當三塊金匣取下,密室大門重新閉合。
「要把它們帶回去嗎?」
「不,應該還給他的主人。」
奧茲若有所思,雙翅一震,冒著風雪飛向高空。
菲謝爾與奧
第八十四章 第四副「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