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曉何處的世界。
是深至不言的世界。
徘徊在無人譴責之間,若隱若現。
回望在泡沫碎滅之間,滄海桑田。
我氣著這樣的世界,異域艱苦,不知近遠。
我愛著這樣的世界,脈脈含情的髮際線。
阿諛的回音,付之一笑,或者付之一炬。
閒言碎語的致意,卻是報以嘆息。
然後有一天安排陷阱,其實是想要說一句。
你給我的陪伴,驚天動地。
是這樣的你,不會愛,卻愛著。
是這樣的你,使我心悸,值得泣涕。
是這樣的你,久欲風景,得之我幸。
一直在一起,讓我們共享記憶。
幻想原罪,然後事隔經年,你驚鴻一瞥,風華未央。
——致最愛的你,狹路相逢的知音
……
相信有一天一定會說出來的話語,那麼早一些或者晚一些、也就不再這麼需要揪心在意。
於是相信有一天一定要問出來的問題,即使可能會拉長距離、拉短告別,也靜靜地在這裡、謹慎小心地,視而不見。
我相信著我的直覺,也相信著時間能夠改變一切。
榴花勾起嘴角,花容月貌重新端起笑容。
「也就是說,你打算袖手旁觀咯?」
古鏡放慢拉長嘴角的動作,然後極限舒展著胳膊的線條,開言的語氣難以言明,「呼……復仇也好,或者是自我證明,其實都只不過是人類在**的驅使下不肯死心、死纏爛打罷了!」
「哦——?人類?採用這種說法呀……那老大你是什麼?」榴花拿打趣當試探,一氣呵成、順理成章得就連她自己都在聽到這毫無一絲違和感的聲音之後都驚嘆到了。
原來自己也是能夠做到的!
在獨自暗自演練了數以百計的遍數之後,在真正面對了當時人的時候,原來自己並沒有那些原先估計的顫抖,還有心跳指數。
然而古鏡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不管是榴花的心思。還是除她以外其他人的想法。
從來都不曾見過自家老大的能力,亦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在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心裡便完全確定,自己的老大——非他莫屬。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
為什麼大家都難逃這樣玄艷的「法術」?
就像磁鐵。為他所吸引,又排斥著,死守本分。
宛若嘴角翕動的嚴絲合縫,波瀾不驚,卻可以吐露翻天覆地的話語。
然而誰也不會覺得不甘心。努力不懈,只為了挺身而出的一瞬間。
或許吧,可能就是因為是古鏡,才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才會讓他們這樣一群截然不同的傢伙兒聚在一起。
那麼在榴花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的質問面前,古鏡又能怎麼做呢?
玩文字遊戲嗎?
也許其他人會這麼做,但是古鏡卻不是這麼願意提起勁兒來動腦的角色。
然而方旭卻就近在咫尺,當然在實際上並沒有所形容的那麼近距離,因為想要知道確切答案還是需要拿尺子丈量,只是要將方旭的能力考慮在內,也就只能如此敘說了。
既然所有的對話也都在話音從口中脫出之時就悉數傳入了方旭的耳中。而對方也對自己的心情心知肚明,那麼古鏡自然是知道的,自己再懶怠,也不能忠於自己的本性。
至少不能毀了長久以來營造的效果不是嗎?
當然那些什麼破規則姑且也應該稍稍跟著注意一下。(生小歡:你這是完全弄顛倒了順序吧!)
於是古鏡就只能裝傻了,還是不那麼光明、甚至都有點兒玷污形象的裝傻了!
「你不是說了嗎?我是老大啊!」——這樣的,就連自己都覺得想要嘔吐了。
「這就是你表現爽朗的方式嗎?怪不得總是不厭其煩,可是你在我面前,休想矇混過關!」榴花怒了,手掌靠近處、所籠罩的這一陰影下的花枝瞬間從綻放變到枯萎。
其實她並沒有多麼期待能夠得到一點兒接近真實答案、相當於推測用的情報碎片的東西,當然直接獲得正確答案她連想都沒想。只是你作為一個統領一群任性妄為的妖獸(生小歡:這形容……雖然暴露了你對於除為吹以外傢伙的看法,但是榴花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也位在其中之列唉!)的老大。至少也應該給出點兒讓人啞口無言的高檔回答吧!
現在這句話算怎麼回事兒呢?
是啊,雖然是讓我啞口無言了,但也真真的是大大刺激了我的怒火。
古鏡最受不了見到女人氣得跳腳,這時某條從來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丑魚驟然出現、躥入腦中,只是記憶中的光景就會讓古鏡的心跳猛地發生了具有嚴重受傷意味的震顫,再看看眼前的女人。氣急敗壞的面孔,惱羞成怒根本不及那丑魚的萬分之一,於是就只是潛意識代替自己、不住地在心裡搖頭。(他還是很有經驗的,這樣的身體反應可不能在怒火中燒的女人的旁邊當面做出來,給她看到就真的是要遭受傷害了,身體與心靈一併。)
良久找不到合適的言論搪塞,等到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是感到胸口掠過的涼意。
是風,卷帶著不遠處榴花身上的香氣,在周圍擺滿的眾多花朵之中獨特分明。
那是至今為止、也未有遭受淹沒的香氣。
再看過去,那一雙蘊在朦朧夜色之中的眸子,似乎也能言語了,只是傳達到了心裡。然而卻因為這視線相接觸的那一刻冷不防地打怵,瑟縮著,停滯不前。
討厭你說謊的口吻,因為對我來說是難以逃脫、會找不見自我的蠱惑。
是這樣嗎?
可是那卻是原本就睡在記憶深處的話語。
已經很長時間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說過的話。
然後莫名的,古鏡忽然感到四肢百骸里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就連呼吸都是在驚險維持著,但卻並不感到被窒息壓抑,還仍然能喘著氣。
「……榴花,有的時候,東拉西扯不一定心口不一,獨斷專行也並非始料未及,劫難災禍可以寸步不離,惡靈鬼祟也可以生生不息,所以……你這樣、只是在白費力氣。」
至此,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榴花就再也沒有發問過了。
一直都是知道的,本來也知道,有些話你要說就會說。
是強求不來的。
而我不是搞錯了,我只是不擅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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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最後一門考試了!加油!
謝謝大家的陪伴,愛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