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楊露還告誡我讓我悠著點,我還答應得好好的,可事到臨頭,我就昏了頭。自以為感覺良好,卻不知道那只是我的感覺,又怎麼能代表秦東?
無論身體上是多麼契合,那也不能代表什麼。
秦東頓了一下,幾乎是一秒不到,他就再次兇猛進攻,像發狂的野獸,然後迅速抽離,溫熱的液體在我的身體上蔓延。
一陣空虛後,我徹底意識到秦東的不高興,連忙爬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他亦是同樣看著我,只是臉色很不好,好像一下子完全變了一個人。
最終,還是我先說話:「如果你不喜歡,就當我沒說。」
他盯著我半晌,翻身側在我身邊,將被子拉著蓋好,沉聲道:「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
即便現在的天氣很冷,可也沒有秦東的聲音冷,讓我感覺就像沒穿鞋踩在雪地上一樣,儘管他還抱著我的。
此後,孩子便成了我們之間的禁忌,不管氣氛有多好,我都一個字不會提。
而每當去孤兒院時,看著那些孩子,他們親熱地圍在我身邊時,卻依然會小心翼翼,對我察顏觀色,生怕把我惹不高興了,就沒人來看他們,來陪他們玩了。
其實我也早就注意到這些,但我以為,那只是他們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裡,讓他們養成了這些老成的思維。
但楊露有一天跟我說:「你看看他們對你的態度,就像你對秦東一樣,小心翼翼。」
那種時刻看我的眼色行事,捧在手裡還怕摔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就像抱著根浮木漂在海上,太沒安全感。
我沒辦法要求秦東讓我放心,但我自己可以做到,讓孩子們覺得即便他們惹我不高興了,我也不會跟他們計較。
「唐維,你在幹嘛呢?」我已經找第五個小朋友聊完天了,其中有一個因為我說中了她的心事,還哭了起來。楊露不知道我在裡面幹什麼,忍不住推門進來。
我讓那個小朋友出去後,喝了一口水,看向楊露,笑道:「找孩子聊天啊。」
楊露白了我一眼,說:「你沒走火入魔吧,再這樣下去,我真怕你要得神經病。」
神經病?
其實我蠻贊同她對我的認定,說:「放心吧,我腦子好使著呢。」
「你呀。」她敲了一下我的頭,「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不是算計的自己。」
我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又自嘲地笑笑。
楊露說得真對,我真就是在算計自己,還樂此不彼。
人哪,就是這麼奇怪,越是不讓你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碰。就像賭博吸毒一樣,越是看著你,得空了越是往上面撲。
我現在就這樣,越是不讓我想小孩,我越是對孩子有感覺,三天兩頭往孤兒院跑,這感情自然就深了,我待他們真心,他們待我也是真心,如果一個星期去的少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漸漸地,我沒事就喜歡摸自己的肚子,心想著,我什麼時候也能從這裡面蹦出個自己的孩子呢?有時,我想著想著,還會笑起來。
這就像一種病,一旦染上,不好治。
秦東當然也發現了這個習慣,我知道他注意到了,但我已經習以為常,他看就看吧。有時他還會問我:「來例假了?」
來例假的時候,我肚子就會疼,也會用手去摸,那樣那種酸脹感就好很多。
可我不能每次都說來例假了,那太奇怪了。
有一天,我就說這是在手機上看到的,沒事摸摸肚子,幫助消化。
秦東雖然不相信,但也不會深究,之後也就問得少了,最後,他也習慣了,完全不會問了,我也更肆無忌憚。
不過有時候我會突然想到孩子發笑,秦東也會像看個怪物一樣看我,然後問我:「怎麼了?」
他問的很狐疑,因為我笑得讓他覺得詭異。
那時候我就會說,突然想到一個笑話。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會繼續問下去,因為一般我回答後,他會再看我一眼,然後便沒有下文了。
直到有一天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摸肚子,還發出了傻傻的笑聲,那樣子,那神情,活脫脫一個神經病。我忽然想到楊露說的,擔心我總有一天會變成神經病。
第41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