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寒武之水這四個字,劉囂瞬間反應過來,院長所指的,應該是自己在伊亞洞窟中,被那個水人留在身上的那一滴。
當時他使用各種方法,都沒找到這滴水藏在去哪了。
而且因為自己是虛的緣故,對元素能技基本免疫,加上事情發生之後至今,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以至於劉囂幾乎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院長突然提起,而且從對方的口氣和石像的表情上來看,這滴水應該不簡單。
「怎麼個有趣法?」
此時的劉囂,就好像被人提醒身上有隻蜘蛛,心有點虛,身體也比較僵硬,總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到處亂爬。
「你從哪得到它的?」
院長的聲音迴蕩在大殿中。
「在伊瑞斯扇環一個叫伊亞洞窟的地方,據說那裡是一顆寒武之岩元核潰散之地。」
劉囂不假思索的回答。
「寒武之岩?」石像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後呢?」
「然後我到了洞穴的最深處,遇見了一個水人,說是被什麼命之恪言束縛在那,結果被我解開了,之後在我身上留下這麼一滴水之後,就消失了,」
劉囂可不希望身上有什麼類似鬼眼詛咒的東西,然後必須千辛萬苦找什麼雮塵珠才能化解,「院長,我既然是虛,理論上元素能技應該對我無效才對。」
「不是元素能技,它只是將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你身上而已。」
話音剛落。
劉囂的額頭處,一滴晶瑩的水珠悄然出現,接著快速滑落。
在它觸及地面的瞬間,並未如預期般碎裂,而是懸浮低空,高速盤旋,化為一片水霧,水霧在空中翻滾聚合,逐漸成形,最終凝聚成一個透明的水人形象。
水人身軀流暢優雅,宛若真人靜靜立於劉囂面前,其身軀透明晶瑩,波光粼粼,似包裹著千層海浪,捕捉著周圍每一抹光線,反射出耀眼的彩虹色澤。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劉囂,只覺得頭皮發麻,這麼個玩意,居然一直在自己身上!
這不比被人偷窺還要刺激!
水人只是默默站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先離開。」
院長的聲音響起,殿門敞開,而那石像,也站了起來,神色鄭重。
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被要求離開,原本還想八卦一下的劉囂,那是半刻都沒有猶豫就往殿外跑。
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去解決。
看著身後再次緊閉的石門,劉囂長長的舒了口氣。
進入戰靈殿的時間並不長,但所受到的震撼,卻大得讓他半天緩不過勁來,就像在一眾朋友的攛掇下,咕咚咕咚猛地喝幾大口黃酒,剛喝的時候沒事,還覺得暖暖的,香香的,甜滋滋的,可等走出門,被冷風那麼一吹,廢了。
現在的劉囂,就有點這種感覺,後勁上來了。
他沒敢在大庭廣眾一下停留,在第一時間返回了穴屋,然後慢慢消化起剛才的一系列對話。
其實院務長和嬋媛說的內容相對比較平淡,無非是將自己可能關心的問題提前做了解答,言語之間,都是希望自己不要一時衝動,獨自對臻泉聖所採取行動。
真正炸裂的是院長的那些話,看似平淡,但對劉囂來說,可都是事關生死,自己在沐夜的一舉一動都被他人看在眼裡,但凡院長站在秩序一側,自己這條小命估計早就交代了,還有,人家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吞了死靈種子,加上自己一身亂七八糟的元素天賦和禁忌,但凡深一步思考,不難猜出自己所擁有的天賦靈體。
因為當時的氣氛比較和諧,交談的氛圍也比較輕鬆,就沒往那方面想。
這後勁,就是後怕,足以讓劉囂背脊冰涼的後怕。
還有那滴水,這麼算起來,從伊瑞斯開始就跟著自己了,不管那是個什麼玩意兒,那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它都是純純的目擊者。
天哪......
血災屍禍什麼都不提了,等於黑蛋最終孵化時它也在......
還有和塔尼婭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