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粵江邊上一處會所的包房內。
厲元朗見到方可盈夫婦。
幾年未見,方可盈珠圓玉潤,渾身上下散發著貴婦氣質。
她身邊的男人,中等個頭,四十來歲,戴一副金絲邊眼鏡,十分斯文。
「厲先生,您好。」男人主動伸出右手。
「你好,邁克。」握手之時,厲元朗感受到男人手掌的綿軟。
「邁克是我的外文名字,您叫我鄒元坤吧。」
分賓主落座。
通過交談,厲元朗了解到,鄒元坤所是一家跨國集團公司的業務副總裁。
鄒元坤談吐儒雅,博學多才,對於厲元朗談古論今的話題,都能很好的發表出獨特見解。
酒宴擺上,每人面前都有紅酒和白酒,鄒元坤首先聲明,「厲先生,我不勝酒力,我喝點紅酒陪您。」
厲元朗微微一笑,「既然鄒先生不喝白酒,我們都喝紅酒,這樣才公平。」
鄒元坤笑眯眯點頭,表示贊同。
一開始,鄒元坤顯得拘謹,放不開。
兩杯紅酒下肚,臉色微紅,擦了擦嘴角說道:「我知道厲先生是官員,能夠結識您這種級別的領導,是我鄒某人的榮幸。這杯酒,我單獨敬您。」
「鄒先生客氣。」厲元朗回應道:「這裡沒有什麼官員,只有朋友。小方曾經做過韓茵的秘書,為韓茵的事業沒少勞心費神。」
「現如今,看到她們姐妹重逢,我非常高興。我看,我們共同舉杯,為緣分更為友誼乾杯!」
酒過三巡,鄒元坤微醺著臉,瞄了一眼身旁的方可盈。
方可盈心領神會,起身拉著韓茵離席。
房間裡只剩下厲元朗和他兩個人。
「厲副主任,請原諒我這樣稱呼您。」鄒元坤把玩手中的高腳杯,慢悠悠說:「您才四十四歲,就這麼蹉跎在省人大的工作崗位上,不覺得可惜嗎?」
厲元朗身體往後靠了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鄒先生什麼時候對政治這麼關心了?」
「商人關心政治,是因為政治和生意息息相關。您們制定的規則,在商人眼裡,就是挑戰,也是機遇。」
「您已經做到副省級別,應該清楚的了解,上面出台每一項政策,是調控這個國家整體運行情況。」
「但每個地方不一樣,執行當中,難免會夾雜這樣那樣的省級政策,這是上面認可而且允許的。」
「然而,這些細小的微調,在商人眼裡就是機會了。每家大型集團公司,都有專門的智囊團,分析、研究政策。信息時代,不重視這方面因素,要麼被淘汰、要麼被拋棄。」
「所以說,商人願意和政府官員打交道,哪怕一個不經意間的風聲,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至關緊要的。」
厲元朗頻頻點頭,他倒是同意鄒元坤的觀點。
話鋒轉回來,鄒元坤就著剛才話題繼續說起來。
「厲副主任,您的經歷我略有耳聞。請您不要誤會,我沒有專門針對您的意思。您是知道的,我在灣島出生,有幾個好朋友在若州經商,我是從他們口中得知這一切。」
「三生教在灣島很受歡迎,就像當初的佛教、基督教傳進來一樣。主張以人為本,宣揚的是祛惡從善,人以善念為始終,並無不妥。」
「只是嘛」
鄒元坤搖晃著酒杯,眼角餘光觀察厲元朗的反應。
「有話儘管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厲元朗面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覺得您反應太過極端,您的做法,等於使用行政手段,強行剝奪人們信仰自由。」
「您看,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是您被調走了,說明上面對您做法頗有微詞。完全看在您岳父的面子上,給您保留了職務,發配到一個清閒部門。」
「您原來可是省委常委啊,那個位置再往上就是省政府的掌門人。可您的一步錯棋,卻幾乎葬送您的前程。」
「厲副主任,別看灣島和若州相隔不遠,可我們的生活環境有很大不同。」
「信奉的東西也差別很大。在灣島,
第1580章 酒後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