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的周宇歉意說:「厲書記,這麼晚了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
隨著厲元朗地位上升,曾經關係要好的老同學周宇,連稱呼都變了。
不再叫他厲元朗,而是提到他的官職。
沒辦法,身份的落差,自然而然形成疏遠感,不是可以改變的。
「周宇,我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有話不妨直說。對了,你在哪裡?」
「我」稍作猶豫,周宇這才明說,「我剛到襄安市,正在酒店。」
厲元朗立刻預感到,周宇此番不請自來,肯定有要緊事。
「這樣,我派人過去接你,我們好久不見,正好聊一聊。」
於是,厲元朗按照周宇發來的定位,聯繫陳松,讓他開車接周宇。
不是厲元朗故意拿大,實在因為在襄安市,不少人暗中關注他的舉動,貿然露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轟動。
四十分鐘後,周宇在陳松的陪同下,走進厲元朗的家。
陳松做事得體,從車裡拎來一個食盒。
裡面有四樣小菜,還有一壺溫熱的黃酒。
二月末的襄安市,氣溫陰涼,黃酒度數不高,還可以暖胃。
這些是他從市委招待所準備出來,絕對信得過。
把東西一一擺在餐桌上,轉身出去,坐在外面車裡,隨時聽候厲元朗的吩咐。
許久未見,周宇氣色不是很好,有些頹廢。
個人感情的不順,生意上走進困境,使他顯得有些蒼老、情緒低落。
寒暄過後,厲元朗邀請周宇入席。
二人對面而坐,厲元朗見周宇下意識的掏兜,又把手縮了回去,理解道:「在我這裡不要拘謹,想抽就抽。」
說著,拿過菸灰缸輕輕推到周宇面前。
「我就不客氣了。」周宇早就沒有往日風光,抽的香菸也是二十塊錢標準。
點燃後,唉聲嘆氣說:「其實我早就想聯繫你,一直沒下定決心。我離婚了,一大半財產判給我前妻。」
「原本指望依靠曾經積攢的人脈,東山再起。殊不知這些年房地產市場遭受寒冬,我開發的幾個項目全部虧損,守著一大批房子賣不出去,債主上門討債,銀行也逼我還貸款。實不相瞞,我現在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其實,早在和季天侯通話時,厲元朗就已掌握周宇遇到困境,但沒想到這麼大。
從周宇的敘述中,厲元朗了解到,周宇已處在破產邊緣。
厲元朗拿起酒壺,給周宇的杯子裡倒滿黃酒,自己也斟上,舉杯說道:「周宇,你不遠千里從允陽飛到襄安,不止是告訴我你的困境吧,我們這麼多年的老關係,有什麼話直接說。」
「厲書記」
「還是叫我元朗吧,聽著順耳。」
「好吧元朗。」周宇端杯喝了一大口,鼓足勇氣說:「我想讓你幫忙,介紹和你妻子認識。」
原來周宇是想通過白晴的影響力,幫他度過難關。
厲元朗放下酒杯,緩緩問道:「白晴早就放棄生意,她能幫到你什麼?」
「元朗,或許你不知道,白晴有一幫朋友,他們手裡有資金,都放在投資公司那裡,只要從他們手指縫裡漏出一點點,就能解決我目前所有難題。」
厲元朗善意提醒,「周宇,即便如你所說。房地產市場本就不景氣,他們就是有錢,能放心把錢投到這上面來嗎?」
「現在形勢你不是不知道,房地產不再是經濟支柱,大力發展綠色經濟、健康經濟,是大政方針,是大勢所趨。」
「我奉勸你,不要把眼光放在房地產上面,及時抽身,儘快轉型,這才是你走出困境的唯一正確選擇。」
「至於你要找白晴幫忙,我會和她通氣,至於你們之間怎樣商談,那是你們的事。」
「元朗,有你這句話,我謝謝了。」周宇倒滿,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哥倆喝著黃酒,聊著天,不由得聊起另外一個話題。
這話還是周宇主動提及起來。
他告訴厲元朗,前不久他在允陽,見到過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