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對宿州較為熟悉,原因無他,佛光寺就在宿州,當年為了幫胖子拿到八部金身,他和胖子曾經在那裡滯留了不短的時間。
二人卯時動身,一路不停,中午時分便到得宿州城,包袱裡帶有乾糧,本來不需要進城打尖兒,但南風想要進城探聽消息,宿州是東魏大城,城裡肯定有不少江湖中人。
元安寧自然不會反對,二人行的太快,水虺想必已經被甩在了後面,得給它時間,容它追上來。
由於這些年一直在打仗,百姓的日子過的都很艱難,與之前那處海濱縣城相比,宿州城倒是大了許多,但城裡的景象卻是一片頹廢,行人大多面有飢色,商鋪攤位上也沒什麼像樣的貨物。
二人是進城打探消息的,自然是哪兒人多往哪兒去,自街上轉了幾圈兒,選了一處客棧,客棧外拴著幾匹馬,馬蹄上釘有鐵掌,這表明裡面有出遠門兒的江湖中人。
一進去,果不其然,有好幾桌,都是挾槍帶棒的武人,客棧後面還有後院,大部分武人的馬匹都拴在後面馬廄。
南風習慣坐在門邊的位子,進門之後隨意點了些吃食和酒水,與元安寧細酌慢飲。
元安寧長的太過貌美,那幾桌江湖中人多有側目,不過也只是多看幾眼,並沒有上來調戲輕薄。
除了尋常食客,大堂里有三桌武人,還有一桌道人。
南風得陰陽雙筆點睛,開了天眼,便是對方不使用靈氣亦能看出對方的靈氣修為,這幾桌武人是真正的武人,都有不低的靈氣修為,大部分在洞玄淡藍以上,其中一個錦衣老者還是居山淡紫。
那幾個道人坐在角落裡,共有四人,多是三四十歲光景,一個年級較大的,當有五十出頭,修為在升玄深紅到三洞藍氣之間,穿的是上清宗的道袍。
南風是抱著探聽消息的目的來的,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客棧里倒是有江湖中人,還有道人,但這些人吃飯之時很少交談,便是說話,也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半柱香之後,那些西魏武人結了賬,去門外和後院解馬離開。
眾人走後,那幾個道士開始低聲交談,談話的內容是關於那些江湖武人的,但說的很是零碎,南風只能拼湊出個大概。
這幾個道士貌似知道那些武人的來歷,此時正在猜測這些武人去幹什麼,其中一人猜測那些武人做了叛徒,那個年紀較大的道人否定了此人的說法,『今日便是十五,若是他們有心前去,此時便不會還在境內。』
探聽消息最惱人的就是聽得糊裡糊塗,那幾個道人都不是多嘴之人,說過幾句也就不說了,端茶漱口,看架勢是準備上路了。
若是這些道人是太清或是玉清的,南風自不會上前與他們說話,但他們是上清道人,由於離落雪和燕飛雪的緣故,南風對上清宗始終感覺很是親近,眼見眾人要走,便起身過去打招呼,「福生無量天尊,幾位道友請了。」
眾人見他過來,本來就有些疑惑,聽他念誦道號,面上的疑色更重,只有居山以上的紫氣真人才有資格宣唱齊全道號,而南風很是年輕,穿的又是俗人的衣著。
便是心中疑惑,那年長的道人仍然回了禮,「無量天尊,少俠是同道中人?」
南風點了點頭,「貧道授的是上清符籙,與飛雪真人有些私交。」
聽他這般說,眾人更加疑惑,燕飛雪是上清宗掌教,統領上清數萬道眾,地位尊崇,而眼前的年輕人怕是還沒有二十歲,怎會與燕飛雪有私交。
南風搶在對方發問之前說道,「幾位道友可屬上清本宗?」
「正是,請問道友道號上下,於何處住觀?」年長的道人問道。
南風想了想,微微抬手,靈氣微露。
眾人都可觀察氣色,眼見南風顯露紫氣,無不錯愕驚訝,不過驚訝之餘對他之前所說的話也都信了,如此年輕就身擁洞淵紫氣,與燕飛雪有私交也就大有可能了。
那老道最先回過神來,直身站起,躬身補禮,「敢問真人……」
南風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頭兒,「煩勞法師幫我帶個口信給飛雪真人,只說我回來了,不需告知道號,她也知道我是誰。」
道教最重尊卑禮儀,眼見南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