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規整的天庭五宗大罪,有理有據,每一宗都有據可查,絕非枉加,一旦書就檄文,天庭難得反駁,倘若反駁,便是自取其辱。
「這些只是我們的想法,大主意還得你來拿。」諸葛嬋娟說道。
「不用了,就這麼定了,我再推敲一下細節。」南風說道,二人的這條計策,確切的說是這個對賭的方法很是公允,上下都有顧及,左右也有旁兼,不論能力大小,不管是人非人,都有份參與,最能體現民心,最能代表眾意。
「好,你先過去睡吧。」諸葛嬋娟說道。
「哦。」南風轉身。
「哦什麼哦,你還想留下呀?」諸葛嬋娟說笑,轉而又道,「茶杯別拿走,再給我倒杯茶。」
她的杯子原本就在南風手裡,南風往灶間倒水時聽得身後有動靜,聽那聲音當是元安寧想下地倒水,卻被諸葛嬋娟擺手阻止了。
送水回來,南風回返西屋,躺在炕上睜眼思慮,慮的不是對賭細節,而是東屋的兩位夫人,二人看似一團和氣,實則都是刻意維持的結果,其實二人心中還是有芥蒂的,不過這個芥蒂不是對彼此,而是對他,認為他多吃多占了,怨氣多多少少總會有的。
得儘快把二人分開,不能讓她們湊在一起,不然元安寧很可能會被諸葛嬋娟帶壞,萬一二人心裡不舒服合起伙來折騰他,往後的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早飯過後,諸葛嬋娟沖元安寧辭行,元安寧挽留,諸葛嬋娟只說想家,要回絕天嶺去。
元安寧是不是真心挽留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最終諸葛嬋娟還是堅持要走。
南風求之不得,趕緊把她送了回去。
擔心諸葛嬋娟的安全,便自房舍附近布下靈氣屏障,這處靈氣屏障混有諸葛嬋娟自身氣息,她可以隨意出入,旁人則不能夠。
隨後又按照諸葛嬋娟的要求和指點,將房舍恢復原貌,又自外面搬來一干生活用物,過冬之物也一應俱全。
擔心她孤身在此會無聊苦悶,南風便提出與她買個丫鬟。
奈何諸葛嬋娟不喜生人,執意不肯。
「對了,我去把八爺尋來,有它在,你也方便出入。」南風說道,前日莫離曾經說過八爺在太陰山,昨天忙碌,便不曾前往尋找。
諸葛嬋娟正在鋪床,聽得南風言語,隨口說道,「好,你去吧。」
南風去了。
太陰山方圓千里,山高林密,好在他對太陰山很是熟悉,可以隨心瞬移,又有龍目天眼,本以為可以很快找到八爺,未曾想前後尋了三個來回,卻始終不見八爺蹤影。
緊張剛剛浮上心頭,一瞥之下發現太陰山西南方向有一處綿延山脈,這條山脈比太陰山要小很多,綿延途中多有斷格,亦沒有很高的山峰,不過這條山脈他也有印象,這條山脈的南端就是龔郡官道,而他當年參悟天書的山洞就在那裡。
心念閃動,瞬移前往,山洞當年被諸葛嬋娟放火燒了,直至今日洞裡還是黢黑一片,轉頭西望,看到了八爺,就在當年它棲息的那棵大樹上。
十年不見,八爺老了。
它不是人,很難具體說它如何蒼老,但它真的老了,雖不是垂暮老朽,卻已是老態已現。
這裡是他當年參悟天書的地方,也是八爺長大的地方,莫離作惡已經不是一時半日了,自他作惡之日起,八爺就獨自待在太陰山。
八爺雖然允許莫離騎乘,卻並沒有視莫離為主人,在莫離久久不回之後,它便離開太陰山回到了這裡。
很難猜測它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也許只是出於懷念故土,畢竟這裡是它長大的地方,在它出生之後一直到能夠飛翔之前,它都生活在這裡。
也可能是為了等他回來,其實這一點是說不通的,因為以八爺的心智,應該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他了解八爺,卻終究不是八爺,八爺究竟怎麼想的只有它自己知道,也許它真的是在等他回來,儘管它明知道他不會回來了,卻還是在等。
等,有時候並不是為了等一個結果,只是因為它想等。
他是瞬移來的,現身無聲,在他看向八爺的時候八爺並沒有發現它,白天是它休息的時間,而休息的時候它是閉著眼的。
短暫的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