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鎮子,南行十幾里,前方出現了一條河。
「師父,前面有條東西流向的大河,有一里多寬,水流很急,還沒有結冰。」南風說道。
「嗯。」瞎子應了一聲。
南風說的這麼詳細是為了提供線索,讓瞎子判斷能不能趁機逃生,眼見瞎子沒什麼反應,南風只能把話說透,「師父,如果您不怕冷,可以跳進水裡,或許能夠逃走。」
「沒用的,林震東修為精深,休說只有一里,便是兩里之地他也能一躍而至。」瞎子沉聲說道。
「他怎麼能跳那麼遠?」南風很是驚詫。
瞎子撩開布簾,斜坐車廂,「大洞修為晉身居山修為乃修行中人最大的門檻,一旦晉身居山,便可運御紫氣凌空飛渡,居山修為可凌空兩里,洞淵可凌空五里,若晉身太玄,一次借力能夠躍出八里之遙。林震東修為直逼洞淵,這一里寬的河道怎能難得住他?」
南風聞言越發沮喪,嘆了口氣。
瞎子聽到他的嘆息,出言說道,「你的孝心為師知道,但逃走一途行不通的,以後莫要再想。」
「可是師父,咱總不能就這麼等死吧?」南風很是憂心。
瞎子冷哼過後出言說道,「若我雙目尚存,他焉敢如此放肆,他這是欺我眼瞎,行動不便,又欺我失了道籙,不得作法,但那爛船還有三斤鐵釘,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他也勢必不得全身。」
二人說話之間來到橋頭,橋上無有護欄,橋板上還有積雪,南風下車拉馬前行,過橋之後坐上車轅駕車再走。
接下來瞎子傳授的是三洞真經,隨後是大洞真經,等南風背下了大洞真經,緊接著就是居山真經。
南風背下居山真經時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當日傍晚,二人進入山區,初冬時節,天氣寒冷,路上無有行人。
拐過一處彎道,南風發現路中央站了一群人,這群人都是武人打扮,手中皆持利刃,為首的一人是個高壯大漢,受里拿著一把厚重的鬼頭大刀。
「師父,前面有一群人,有三十多個,都拿著兵器,穿的是練武的衣服,不像山賊。」南風急忙沖瞎子匯報。
瞎子尚未答話,為首的大漢就先開了腔,「站住!」
南風收韁勒馬,馬車自對方十幾步外停了下來。
為首的大漢雙手拄刀,高聲喝問,「小東西,車上坐的是誰?」
「是我師父,你們是什麼人?」南風問道。
「哈哈哈哈,你師父是什麼人哪?」大漢大笑發問。
南風一聽對方話味兒就察覺到事情不妙,對方好像不是為了攔路搶劫,而是直接衝著瞎子來的。
見南風不答話,大漢沖身邊的兩個嘍囉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嘍囉拿著刀沖馬車走了過來。
「你們想幹什麼?」南風展臂攔在了二人和馬車之間。
「哎呀,膽子挺大呀。」其中一人怒目瞪眼,右手擎刀,作勢欲劈。
南風自然害怕,但他沒有躲開,而是閉上了眼睛。
那人沒有得到頭領授意,自然不會真的砍他,見他不跑,便揪著他的脖領將他甩到一旁,然後與另外一人一起上前,將瞎子自車裡拖了出來。
「幫主,真是個瞎子。」嘍囉很是興奮。
那個被稱為幫主的大漢皺眉打量著瞎子,看了兩眼之後抬起右手捻動著頜下鬍鬚,「不對呀,許天元沒這麼老啊。」
「可能是戴了面具。」其中一個嘍囉伸手去抓瞎子的臉。
瞎子右拳緊握卻並未出手,那嘍囉抓了幾把,疑惑撓頭,「沒戴面具。」
「難道搞錯了?」大漢也很納悶兒。
一旁一個尖嘴猴腮,長了兩撇兒鬍子的猥瑣瘦子湊到了大漢旁邊,「幫主,許天元是太清宗掌教弟子,太清宗法術萬千,其中興許就有易容法術。」
「有道理。」大漢連連點頭,轉而沖押著瞎子的嘍囉喊道,「把那小東西砍了,看他出不出手。」
其中一人離開瞎子,將剛剛自地上爬起來的南風揪了過來,再度抬起了刀,這次是真砍。
瞎子出手了,也不見他如何
第二十三章 事到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