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義大利是伸入地中海的靴子,那麼丹麥就是長在北海與波羅的海之間的仙人掌。丹麥和德意志接壤的地帶是將日德蘭半島與歐羅巴大陸連接在一起的一條狹長的走廊,從地圖上看它就是丹麥的根部,有些纖細。
成默最初計劃的路線是他和謝旻韞經岑納離開丹麥,這與白秀秀帶領的太極龍學員經弗倫斯堡離開丹麥可以說是兩個極端,岑納在日德蘭半島靠近北海的一側,而弗倫斯堡則在日德蘭半島靠近波羅的海的一側,兩條路線在日德蘭半島的狹長地帶幾乎完全平行。
而倫斯則在兩者的中點。
此時此刻,成默和白秀秀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個完全沒有退路的地點來突破米軍的防線。
這一切可以說是形勢所迫下的心有靈犀,也可以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至於究竟是那種,完全取決於當事人如何想。
但眼下兩方都不知道對方的決定,白秀秀帶領著學員們風雪兼程,在日德蘭茂密寒冷的針葉林里依靠雙腳急行軍。
成默則坐在溫暖如春的巴博斯里,在一馬平川的雪原上狂奔。
謝旻韞帶著「奧丁之怒」的人逃向了岑納的方向,隨後在女媧能給她傳遞無線電信號的極限距離利用瞬移,甩開了追兵,朝著成默的方向趕了過來。
由於日德蘭半島曾在第四紀時(大約260萬年前)被冰川全部覆蓋,地勢低緩起伏,就是一片冰水沉積的平原,除了偶爾有大片的針葉林能夠掩蓋行跡,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辦法給想要逃亡的人提供掩體。
幸好這是一個暴風雪天氣,謝旻韞又穿著可以根據附近環境變幻顏色的太極龍特戰服,在茫茫的大雪中快速奔跑,很難被人發現。
普通人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逃命,估計早就害怕的肝膽俱裂,但謝旻韞似乎還有心情觀察冰河期在這片古老陸地上留下的痕跡,那被冰封的湖泊。
天氣陰沉寒冷,昏暗的天穹下帶著一抹藍色的湖泊像是鑲嵌在白色冰玉上的琥珀,萬籟俱寂中大雪的沙沙聲清晰可聞,謝旻韞從上衣貼身的工具袋裡掏出一個小型指北針,然而那根紅白色的指針像是失去了指引,在玻璃表罩下胡亂的旋轉著。
很顯然它壞了。
失去了指引方向的重要器具對於路痴謝旻韞來說無疑是災難,但她也沒有心急,將壞掉的指南針重新塞回上衣口袋,又從裡面掏出一根皮筋,將已經散亂的發重新束好,然後拉緊繃的特戰服的拉鏈,把頭髮塞進後面的衣領里。
烏洛波洛斯並不附帶指向功能,她必須憑藉自己的知識找到前進的方向。
謝旻韞輕盈的跳到了結了冰的湖面中央,做了一個隱蔽的記號,接著在風雪中問道:「女媧,你知道我的位置嗎?」
「我只能大致的判斷你在我們的西南面,距離我們大約還有六到七公里。」耳蝸里的微型耳機傳來了女媧清淡的聲音。
謝旻韞站在冰晶形成的湖泊旁邊抬頭望了下低垂的天幕,猶豫了很久才低聲問:「能幫我確定一下東邊是那邊嗎?」
「你的問題難倒我了......」頓了一下女媧說,「長官你平時不都是有帶著指南針的習慣嗎?」
「壞了。」謝旻韞有些難為情的小聲說。
「這還是真是不太幸運....要不你嘗試著隨意的朝著一個方向運動,我根據距離來判斷你前進的方向對不對!」
「行。」隔了須臾,謝旻韞又說,「真抱歉。」
「謝旻韞長官,沒必要跟我說抱歉。」女媧回答道,「如果你是在和成默說話,我可以替你轉達。」
「不,不用了。」謝旻韞說,「我們時刻保持聯絡,我害怕走出通訊範圍。」
「好的,謝旻韞長官。」
謝旻韞看了眼身後,她在雪原上留下的淺淡腳印已經完全被掩蓋掉了,還好她向來都有預備,看了眼在冰湖上做的記號,選擇了剛才來時完全相反的方向,快速的奔跑起來.
耳畔傳來了女媧數數的聲音「1、2、3......」直到女媧數到差不多五百的時候,女媧的聲音完全消失了,謝旻韞就立刻回頭,然後順著原路返回到了那個沿路做了記號的湖邊。
整個
第二八七章 鮮血盛開王座之路(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