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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雲知意受藺家老爺子之邀,單獨來到藺家。
雲知意和老爺子談「州府允許藺家加持鹽引,換藺家出頭響應均田革新」這件事,前前後後加起來,已將近耗完整個夏季。
期間老爺子反覆試探,雲知意不厭其煩,一次次在田岳的陪同下耐心登門,姿態可謂誠意十足。
這次老爺子特地叮囑雲知意不帶田岳,而他自己也喝退左右,只單獨和雲知意在書房密談。
老爺子沒有再耍花腔,開門見山地拋出了自家的底牌:「加持鹽引至每年四百份,連續三年。你若同意,咱們就成交。」
藺家目前每年能持鹽引兩百份上下,這一開口就要求翻倍,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云知意卻並沒有露出驚慌之色。畢竟這件事她上輩子和老爺子談過,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如今的她非常清楚,老爺子不過是在漫天要價,她只需「坐地還錢」就可以了。
「老爺子,原州鹽業每年總共就一千份的盤子,這事您比我清楚。有能力吃這口飯的歷來就你們幾家,各家能持的份額大致固定,已經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前年為爭著多持五十份鹽引,陶嶺張家和雍丘韋家就差點鬧得出了人命。您現在開口就要每年多持兩百份,莫不是做好和大半個圈子開戰的準備了?」
老爺子鎮定自若:「這就不勞雲大人操心了。」
雲知意不急也不惱,眉眼彎彎:「其實對州府以及我個人而言,只要百姓有鹽吃,商家違律漲鹽價,給誰家做這買賣都一樣。我每年壓制其餘幾家些份額,勻出總數兩百份給您,這不難。可每給您家多一份,就必定有一家要少一份,您同時搶幾家碗裡的飯吃,不怕燙嘴嗎?」
老爺子捋須笑答:「富貴險中求嘛。」
「得了吧,當我不知您打什麼主意呢?」雲知意半垂眼帘,笑意不改地掀了他的心中盤算,「您提出三年為期,無非就是想著,哪怕得罪了幾家同行,至少接下來的三年裡有您坐鎮,誰也不會輕易與藺家輕易撕破臉,我才是各家找晦氣的那個靶子。」
若雲知意也是個老狐狸,就算猜出對方這心思,也不會輕易點破。可惜她不是。
「當然,我知道您對我沒有惡意,只是深信我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才算計我這遭。畢竟我姓雲,又坐著州丞府第二把交椅,就算整個原州鹽業都對我心懷不滿,無非也就是在我今後的大小政令上做點小動作。而我有的是可以拿捏制衡他們的地方,只需忍到三年後與您約期一滿,再將鹽引這塊的利益重新各歸各位,我與他們自然恩怨兩清。」
她這麼單刀直入掀了老爺子的盅,鬧得老爺子捋須的手一滯,已轉僵硬的笑容透出淡淡尷尬。
雲知意當然看出他尷尬,但她並不打算到此為止。今日務必將事情談妥,不能再拖了。「老爺子,我年稚歷淺,有些話呢是道聽途說。若若有什麼地方說得不對,您能包涵就包涵,包涵不住就憋著吧。」
老爺子被她噎得一哽,訕訕點頭:「雲大人請講。」
雲知意笑笑:「您的算盤倒也不算完全打錯,就是短視了些。您老人面廣,在原州的聲望也夠高,只要有您坐鎮一天,同行們哪怕明知利益受損是因您家而起,都不至於輕易與藺家徹底撕破臉,接下來的三年裡確實會先衝著我來。但是,容我說句冒犯卻實在的話,您年紀不小了。」
藺老爺子連最後那絲尷尬的假笑也維持不住,臉色不大好看了。
偏生雲知意是個不怕人臉色的,半點沒被他唬住:「外頭都在講,您兒子被您提溜著做了幾十年傀儡家主,一旦哪天您提溜不動了,他恐怕出門都不知該先邁哪條腿。」
說真的,要不是之前她那麼久的耐心周旋,藺老爺子都要懷疑她不是想合作而是想結仇。
不過,話糙理不糙,自家兒子是個什麼資質,老爺子當然心中有數,要不也不至於這把年紀還在背後掌家。
「您壽宴那天,我見過藺琅軒、藺琅華那兩兄弟。一看讓他倆迎賓待客的架勢,就知那是您藺家栽培的後繼
第二百零一章 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