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本應該回宮復命的武涉卻出現在了這裡。
清雅幽靜的府邸中,通往書房的曲徑通幽,一路上兩側的花園風景別致,紫芸阡御碑林立。
只是站在裡面,便給人一種底蘊厚重,造型獨特,氣象萬千之感。
而此時的書房內,武涉面帶恭敬的站著,在他面前,男人身著素雅的藍袍,即使那衣袍看起來並不名貴,但穿在男人身上卻更顯淡雅而清貴。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清透的令人心顫,仿佛世間的一切的污穢都入不了他的眼,埋了他的心。
「帝師,景王殿下這一出是什麼意思?」武涉有些疑惑。
按說景王在外面的日子看起來還不錯,怎麼就忽然想到回來受罪呢。
在雲國他可是處處受到限制的。
容止低聲笑了笑,整個書房因為他的笑容都變得明朗的許多,連屋外的春花都開得更是燦爛。
「那小傢伙可是回來報仇的。」容止聲音清朗而韻味十足,聽上去像是聽一曲源遠流長的古韻樂曲,舒心而輕鬆。
「報仇?」武涉奇怪的問:「他找誰報仇,報的又是什麼仇?」
容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笑的說:「你以為一個天賦異稟的二皇子能無緣無故的變成一個廢人?」
武涉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副模樣讓容止直接笑了出來,半晌容止才道:「桓兒已經到了雲國邊境,你傳信給李牧,讓他暗中派人照看一下,那孩子身邊還跟著幾個不得了的人物呢。」
武涉點頭應下,又道:「公子不是一直在做任務嗎?怎麼忽然就……」
容止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他接了一個護送人的任務,但護送的那人是大秦的長公主,而現在那位長公主被景王殿下給劫走了,他這是找人來了。」
武涉:「……要不要做些準備,萬一公子和景王打起來……」
容止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道:「桓兒不知道那劫人的是景王,放心吧,就算知道了,只要不出人命便可。那孩子也該受受挫折成長起來了。」
「是,對了帝師,三日後的宮宴……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武涉有些擔心的問,畢竟雲嵐對他的威懾可是深入心底,若到時候景王一抽風攪了整個宴會那可如何是好。
容止卻十分放心。有大秦公主在側,雲嵐也鬧不出什麼岔子,當然了,皇后皇帝下不來台什麼的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不該你操心的事你就別管了,還是回宮去復命吧。」容止直接趕人。
武涉:「……那我就走了?」
容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高深莫測的說:「今夜會是個好天氣,你去吧。」
武涉:「……」好天氣跟他離開有什麼關係,完全聽不懂啊。
武涉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轉身便離開了。
景王府,唐欣窩在雲嵐的懷裡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色十分不爽。雖然她和丸子的家在仙宮,但景王府也算是明面上的住處啊。
「丸子,我要在這裡全都種上桃花。」唐欣說道。
雲嵐溫柔的看著唐欣,聲音溫柔的說:「你自己動手嗎?」
唐欣頓時訝異的看向雲嵐,道:「本大人身嬌體弱,那種粗活怎麼可能會親力親為呢。」
雲嵐:「……」
他果然不應該對唐小欣的浪漫細胞抱希望,這貨壓根就沒想過跟他一起手拉手種樹兩人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這個季節桃花應該已經開了,丸子?」唐欣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亮閃閃的滿含期待的朝著雲嵐看去。
雲嵐被晃得心痒痒,低頭在唐欣的唇上輕啄一下,這才叫道:「簡豐。」
默默鑽出來的簡豐:「……屬下在。」
「將王府內的其他樹和花全都鏟掉。種上桃樹,明日一早,本王要看到滿府的桃花。」雲嵐一臉威脅的說道。
簡豐:「是。」
對於自己要做那些粗活,簡豐表示毫無壓力。一切都是為了主子高興啊。
他真是史上最好下屬,給他點上一百二十個贊。
相府,自從武涉離開後,容止就站在窗前沉默不語,直到夜色降臨,直到繁星滿天。
他抬頭看向皇宮的方向。一向清雅的表情罕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