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綠眸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也是傳承了對方的不苟言笑。
遲玉決定將沉默進行到底,趁著他們不備,再等待機會逃出去。
海嵐單手就揪起了遲玉的衣領,不費什麼力氣,便將他拖了出去。
在這個世界裡待得越久,遲玉就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傢伙的手勁為什麼一個兩個都特別大?!
就算這世界本身就不合理,那你們這些npc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力氣大你就去搬磚啊混蛋,天天掐著別人的後頸肉,把人提來提走的很好玩嗎?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海嵐,天界海岸警衛隊隊長,你可以直接叫我隊長。」年輕小伙面無表情地做著自我介紹,並熟練地將遲玉綁在了手術台上,「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你既是已經做好為公國犧牲自我的準備,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這個詞是他娘的這麼用的嗎!
老子健壯的身體,是讓你他娘的這麼用的嗎?啊!
遲玉想裝啞巴也裝不下去了,只得喊:「等下,麻煩你等一下,老子有話要說!」
海嵐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熟練地從某個盒子中取出了一支熒光綠的藥劑,摸准了遲玉的脈門,一針就給他扎了下去。
熒光綠的液體充溢在遲玉的全身,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已經被水淹沒,完全不知所措了。
你說的黑,是什麼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
對,遲玉現在的眼睛裡,看什麼都綠色的,就連看海嵐的頭髮,也是綠油油的。
「時間,下午四點四十五,第一支細胞毒素已注射,代號為x的實驗體,已開始記錄。」
大船在無邊無際的黑色大海中緩緩前行著。
這艘船上的人,有第一次見到大海的,有第一次離開家鄉的,甚至還有人是第一次坐船的,個個看著憂心忡忡的樣子,誰也不跟誰搭話。
距離船體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龐大的山體狀怪物,在海水中浮浮沉沉,時不時會有沖天的火光,自它的背上噴湧出暗紅色的岩漿來,那景象,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黯然。
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也沒有一個來通知的人,只是聽得廣播裡打鈴,一排接一排的人跟著站起來,往船的二樓上去。
「不是說這艘船會把我們送到戰場上去嗎?」
「是倒是這麼說的,你希望上戰場嗎?」
「我……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
……
在排隊的時候,有幾個認識的人開始小聲地討論起來。
人群的最末尾,有一個一聲不吭的女人,披著破爛的斗篷,紗巾遮臉,只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
「死人太多了,送再多的志願軍上去,也都是徒勞。」
「使徒太強大了,世界的滅亡已經是註定好的結局了。」
「你看,這次的志願軍里,還有八九歲的孩子,還有女人……」
……
深藍色眼睛的女人嘆了口氣:「真是倒霉……」
對,確實就是倒霉。
先是莫名其妙地從自己家樓梯上摔下來,再醒過來就莫名其妙地進入了這個鬼系統,被告知自己永遠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裡也就罷了,關鍵還要在眼前這個根本不知所謂的世界裡做任務,弄什麼「善值」!
什麼嘛。
自己以前的名字多好聽,阮秋雨!
自己以前的身材多誘人,前凸後翹,c罩杯!
現在的這個身材要多搓就有多搓,板子一樣,而且看這個發色,看這個眼珠子的顏色,還是個外國女人的身體。
她阮秋雨是堂堂正正的華夏子孫,黑頭髮黑眼睛,還愛黨愛國,為什麼非要讓她做一個洋妞啊。
阮秋雨的心裡有很多的不滿意。
最不滿意的是,她得知,自己這副身體的原主,是個修女。
還是個有法力的修女。
……呵呵。
想不到,她一個信奉觀音的,也有要去教堂給人宣傳真主的這一天。
要不是她看見幾天前她親手給合上棺木的「屍體」,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了這條船上,她又有什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