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回來,這個家似乎都多了幾分活力,陸姿月一開始是很難過,但在時慕的安慰下,也漸漸平復下來,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對於時笙被家主賜了這麼一個名字,時慕有些沉默,他似乎去找人問了什麼,但最後沒什麼結果,下面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家主要給他的女兒取這麼一個名字。
時慕幾次去找家主,然而他現在連時家的主宅都進不去。
時慕做的這些時笙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回來了,她很開心,她不用再看著別的小朋友有爸爸媽媽。
時笙很喜歡和時慕在一塊,聽他講戰場上的事,聽他說外面的世界。
時慕雙腿在戰場上沒了,本來會有一大筆撫恤金,有了這筆錢他可以做再生肢,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就算不能繼續上戰場,也可以讓他的妻子和女兒生活得無憂。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筆錢一直沒下來。
時笙記得那天時慕離開家一個上午,回來的時候滿臉的陰沉,身上還髒兮兮的,像是打過架。
那是時笙第一次見到時慕那麼駭人的一面。
時笙止住心底畏懼,小跑到時慕跟前,「爸爸,你怎麼了?」
時慕臉上的陰沉頓時一收,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沒事,媽媽呢?」
「媽媽出去了。」
「那寶貝乖乖的在這裡等媽媽回來,爸爸回房間打個電話好不好?」
時笙清澈的眸子轉來轉去,好一會兒才點著小腦袋,「好。」
時慕自己推著輪椅進了房間,時笙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看著天上的白雲,用她那聰明的小腦袋思考她的爸爸怎麼了,可年級太小,她就算聰明,也無法明白大人的煩惱。
嘩啦——
東西破碎的聲音驚到時笙,她從鞦韆上蹦下去,直奔發出聲音的房間。
「我時慕為時家做的還少嗎?如今他們這麼對我,我真是瞎了眼。」時慕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來,時笙鬼使神差的沒有推門進去,她站在門口,聽著裡面的說話聲。
陸姿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女兒跟個雕塑似的站在門口。
「寶貝。」陸姿月喚一聲,「怎麼站在這裡?」
門應聲而開,陸姿月看到房間裡面一片狼藉,再看時笙那樣子,她一把將時笙抱起來,時慕回來這麼久,她第一次冷下臉,「你怎麼當著孩子的面發脾氣?」
時慕無措的看著陸姿月,「我……不知道她在外面。」
陸姿月拍著時笙後背,「寶貝別怕。」
「寶貝,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時慕也趕緊道歉。
時笙似乎從神遊中回過神,她雙手摟著陸姿月的脖子,黑漆漆的眸子看著時慕,脆生生的問:「爸爸,我們要搬走嗎?」
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嚇到了,陸姿月這才鬆口氣。
可……
「什麼搬走?」
時慕無力的垂下頭,疲憊的道:「姿月,你先去做飯吧,別餓著寶貝,正長身體呢,一會兒我再和說。」
陸姿月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點頭,將時笙交給時慕,拎著東西去做飯。
這三年陸姿月的生活並不好過,但因為之前時慕有立功,他們住的地方是獨立的小房子,雖然不大,但比起其他旁系已經好了不少。
這次他受傷回來,撫恤金莫名其妙沒了,他去問了才知道是撫恤金早就發下來了,只不過時家並沒有交給他。
他去問時家那些人,卻只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加上之前時笙名字的事,他一下子就爆發了。
然而這是在時家,他還沒有雙腿,他能做什麼?
回來後他打電話給自己的戰友,無意得知時家可能要收回他現在住的地方。
撫恤金不給,給他的女人取那麼一個名字,現在還要收回他住的地方,時家這是要逼死他,所以他才沒控制住情緒。
他不知道時家要幹什麼,明明他走的時候,他在時家還能說上話,可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
晚間。
時慕和陸姿月解釋了今天白天的事。
「姿月,你告訴我,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