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只留了兩盞燈,光線有暗,時笙掃一眼四周,沒看到人影。
即便是看不到人,也能感覺到寢宮裡面遍布的冷漠氣息。
她往龍床的方向靠近,帷幔擋住了裡面,好在是半透明輕紗的,還能看到裡面是有人的。
時笙磨了磨牙,撩袖子,準備開揍。
她的手剛碰到帷幔,殿門突然被人推開,昏暗的寢宮頓時亮堂起來,拿著武器的禁衛軍,將她包圍起來。
時笙嘴角一抽,很好嘛!
床上的人翻身坐起來,他身上只穿著裡衣,松松垮垮,胸膛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他神情冷漠,眸子透過輕紗直勾勾的盯著時笙,「容王,深更半夜闖朕寢宮,不知意欲何為?」
時笙老實答,「想揍你。」
四周的禁衛軍倒抽一口冷氣,這位少年的膽子好大,竟然想揍陛下,那還不得被陛下五馬分屍?
能闖宮……膽子也不到哪兒去。
不過他們赤曜哪裡來的容王?
祁淵聲音更冷,「朕何處得罪容王?」
那意思大概就是——你特麼白天闖老子的寢宮,老子還沒和你算賬,你竟然敢深更半夜的跑來揍老子,活膩了!
嗯,上面的翻譯是時笙自己腦補的。
實際上祁淵只是冷漠的看著她,那眼神,好像隨時都要讓人將她拖出去砍了。
講真,這麼可怕的鳳辭,時笙是有拒絕的。
本寶寶可調教不來這麼兇殘的鳳辭。
要不還是換個位面吧?
你不要隨隨便便就想要換位面,這是個正經的遊戲……呸,才不是遊戲。
果然,祁淵開口了,「拖出去砍了!」
時笙炸毛,「喂!老子好歹是北梁的容王,你就這麼把我砍了,合適嗎?」
這智障從什麼地方知道她是容王的?還特麼的專門等著她?真可怕!
禁衛軍恍然大悟,原來是北梁的容王。
祁淵毫不猶豫的接,「給他送個行。」
時笙:「……」
不行,忍不住老子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來吧!拔劍吧!智障!
時笙摸出鐵劍,禁衛軍們紛紛打起十二分精神,捏著武器的手都開始冒汗,陛下可就在她後面,她要是先攻擊陛下可就完了。
陛下不會武啊!
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
顯然是禁衛軍們想多了,時笙先攻擊的他們,迅速的將這群礙眼的禁衛軍扔出大門,『啪』的一下合上門,貼上符,任由外面的人撞門。
時笙扭頭看向床上的人,他依然坐在床上,神情沒有半分的波瀾,如果不是他的眸子還在動,時笙都懷疑這特麼是尊雕塑。
祁淵拿過旁邊的外套,往身上一甩,下床的時候,已經系好腰帶。
祁淵仔細的打量對面少年幾眼,比他見過的那些世家公子要好看得多,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氣質,淡然且強大。
這樣的氣質讓她和其他人有了明顯的區別。
祁淵轉過身,鎮定的走向不遠處的案桌,「容王這個時間來拜訪本王,有什麼目的,不妨看?」
時笙跟在他後面,「就是想揍你一頓,然後把你搶回去。」
祁淵身形頓了下,回頭,「搶回去?幹什麼?」
「養起來唄,還能幹嗎?」時笙一臉的理所當然,雖然有兇殘,但也許養養就好了呢?
養不好……那就下個位面見吧!
祁淵大概是從沒聽到過這樣的話,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冷漠的眸子裡極快的閃過一縷古怪之色,稍縱即逝。他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往前走,落座於案桌後,「容王覺得自己能夠離開這裡嗎?」
時笙眉眼彎了下,「你覺得我能不能?」
「那就要看容王的本事了。」祁淵伸手轉動桌子上的硯台,機關啟動的咔嚓聲,響徹整個寢宮。
泛著冷光的箭矢從兩個方向射過來。
時笙站著沒動,只是抬手揮了揮鐵劍,箭矢像是撞到無形的屏障,被反彈回去,射入兩側的牆壁中。
時笙身形一閃,奔著祁淵過去,無數的銀針從前面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