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看著龍捲風從她身邊席捲而過,慕白那個智障到底是憑什麼覺得這玩意能困住她?
「抓緊我。」時笙伸手拉住牧羽,叮囑一句。
牧羽沒出聲,手上微微用力,算是回應她。
時笙看著龍捲風行動的軌跡,算著時間,在兩個龍捲風颳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朝著前面跑過去。
鐵劍開路,從即將合併的龍捲風中劈開,穿過去的時候,身體如同被什麼東西擠壓一般難受。
牧羽只有稍微的不適,他手腕上的表隱隱發熱,之後那一不適都消失了。
時笙帶著他接連跑過五個這樣的龍捲風,等他停下,已經站在賽場外面。
牧輝等人正好在他們前面,個個面色難看的看著他們。
「我要去解決一個人,你自己玩兒,心。」時笙鬆開牧羽。
牧羽掃一眼牧輝,「嗯。」
時笙朝著另一個方向掠去,牧羽往路中間一擋,那些想追的人被迫停下。
「牧羽,你為何助紂為虐?」
牧羽蔚藍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暗光,他一聲不吭的直接出手。
光芒閃現中,無數的骷髏瘋涌而出。
……
時笙繞過比賽場的拐角,朝著後面偏僻的地方奔過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當她再次拐過一個彎的時候,前面的場景讓她愣了下。
那是一個用血畫出來的五芒星陣,五芒星陣中間,雪代臉色蒼白的躺著,鮮血是從她手腕上流淌出來的。
而在雪代旁邊,會長面色冷凝的站著,手上還拿著一把染血的刀。
「未息姐,你來了。」會長扭頭看過來,嘴角緩慢的勾起,身後的灌木被風吹得晃動,時間恍如停止一般。
「慕白呢?」
會長掏出一張手帕,將刀上的鮮血擦拭乾淨,「未息姐,慕先生,這事,還輪不到他出場。」
「吹。」時笙目光從雪代身上掃過,「他是不敢見我,讓你來當這個炮灰。」
會長跟沒聽到似的,「未息姐,你知道人死的時候,怎樣才最絕望嗎?」
時笙冷漠臉,「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
時笙這回答可能和會長預想中不一樣,他頓了幾秒才接話,微笑著道:「未息姐很有心得的樣子。
「未息……」雪代以古怪的姿勢扭著頭,蒼白著臉看她,「危險……快跑……」
會長垂頭看她一眼,手中的刀突然滑落,直直的朝著雪代胸口位置插下去。
刀鋒利,那麼插下去,絕對會死。
雪代呼吸在那瞬間似乎都停止了,她沒想到自己沒死在後媽和後姐的算計中,反而死得這麼莫名其妙……
是啊,莫名其妙。
呼——
刀的位置被強風颳得偏了幾分位置,落在雪代手臂旁邊,在她手臂上劃出一條血痕,鮮血從手臂滑落,浸進身下的泥土中。
下一瞬,強光充斥著她的瞳孔,她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
這樣的聲音持續很長時間。
等光芒黯淡下去,雪代感覺束縛住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她雙眼酸澀,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淌。
四周的場景像是經歷了十二級颱風,樹枝折斷,建築倒塌,地面開裂……
雪代撐著身子坐起來,她身下的五芒星陣已經被破壞,而在不遠處,會長的身體倒在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
「未息……」雪代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會長旁邊跑過去,跌倒好幾次才走到時笙身邊。
「未息……未息你沒事吧?」雪代將人扶起來,時笙緊閉著雙眸,呼吸很微弱,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雪代臉色煞白,唇瓣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幾分哭腔,「未息你別死啊,你千萬不要死,我帶你去找牧羽。」
她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時笙起來,手腕還在流血,順著她手臂,滴落到地面,觸目驚心。
她不顧手腕上的血,扶著時笙往前走。
「姑娘,把人交給我。」溫潤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那聲音明明很有禮貌,可雪代渾身發寒,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