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特等座的車票都沒了,時笙只好買一等座。
她一上車就蒙著腦袋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車廂盡頭突然一聲大喝,「抓住他,他是偷!」
時笙被吼得一個激靈,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黑色布衣的男人正從那邊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個青年,喊抓偷的,應該就是那個青年。
「哈……」時笙側了側身,不打算理會這些人。
男人快跑到她這裡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站出來,一腳踹到男人背上。
男人身子一個踉蹌,摔在時笙對面。前面也有人站起來,擋住了去路。
眼看逃跑的路沒了,男人一急,將時笙對面坐的一個婦女扯起來,手中變出一把刀,放在婦女脖子上,「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人,這下才緊張起來,這可是一條人命。
時笙就在男人側面,她能看到婦女此時的表情,沒多少驚慌,只是儘量配合偷的動作,不讓他傷害到自己。
看來也是個經常被挾持的人。
「別過來,都別過來……」
「放開她,偷竊是事,你殺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剛才踢人的那個男人沉聲道。
時笙掃了他一眼,身形魁梧,寸頭,國字臉,眉梢處有一塊疤。身體站得筆直,身上雖然穿的普通衣裳,但腳上卻是穿的軍靴。
這是個軍人。
「我也不想的,我沒辦法啊。你們讓我走,我保證不傷害她,你們讓我下車。」偷大聲的吼。
「好,但是現在離下一站還有一段距離,你別激動,我們讓你走。」為了人質安全,國字臉男人先安撫下偷。
「真的?」
「只要你別傷害人,真的。」國字臉男人頭。
偷大概也知道此時不可能停車,沒有反駁男人,就這麼僵持下來。
國字臉男人不斷和偷話,放鬆他的警惕。
偷斷斷續續出自己的遭遇,家鄉遭了洪災,一家子全死了,他餓得不行,這才幹偷。這是他第二次幹活,但是沒想到會被人發現。
這個世界上不是賣慘就能將自己做過的事一筆勾銷,比你慘,卻比你積極努力的人比比皆是,走錯路就是走錯路。
國字臉男人大概是看時機差不多,給偷後面人使個眼色,後面的人心的靠近偷。
這個時候偷大概是看到其他乘客的反應,猜出了什麼,猛的拉著婦女轉身,刀子不心劃破婦女的脖子,鮮血飛濺。
溫熱的液體落在時笙臉上,血腥味沖鼻而來。
時笙身體頓了一秒,抬手擦下臉頰,從位置上站起來。偷此時是背對她站的,自然看不到她,
但是國字臉男人和其他人看得到。
時笙扭了下腦袋,在國字臉男人和其他人詫異的視線中,突然伸手抓住偷的手,朝著後面一扭,女人脫離他的鉗制,時笙推了一下,女人朝著對面的座位撲去。
那邊的男人們反應迅速,將婦女轉移到後面止血。
時笙將偷撂倒在地上,雙手反剪在後面,她抬頭看愣在原地的國字臉男人,「愣著幹什麼,還要讓我幫你們把人送警察局嗎?」
國字臉男人這才回神,上前把偷揪起來。
等好一頓鬧騰後,車廂才安靜下來,時笙已經坐了回去,神情冷淡的看著窗外。
其他乘客皆是心的打量,這姑娘剛才可牛逼……
國字臉男人和車上的乘警交接完,坐到時笙對面,「姑娘謝謝你啊。」
時笙將視線轉回來,在國字臉男人的注視下,淡淡的道:「血濺到我身上了。」
國字臉:「??」
難道血沒濺到你身上,你就不管嗎?
國字臉男人回憶一下之前的場景,他沒看到偷過來的時候她什麼反應。但是偷劫持人的時候,她就一直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動靜,他還以為她是嚇到了。
結果最後還是這姑娘救了人。
「妹妹,你剛才那兩手帥啊!練過的吧?」一個稍微年輕的男人,趴在國字臉男人後面的座位上,咧著嘴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時笙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