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陸業成除了要出診的時間外都在家裡給自己的兒子惡補知識,他是栗子溝唯一的大學生,教一個五年級生還是綽綽有餘的,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笨了些,在學校的成績都是墊底的,現在更是失憶,等於以前所有學得東西全部從頭再來。他已經準備就算花上兩三年的時間,也要讓兒子重回學堂。
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學東西飛快,所有知識內容只要說一遍他都能記住,甚至比他未失憶表現還要好。不,是好好幾倍!
難道是腦子被撞開竅了,陸業成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對兒子一個月就跟上同齡人的學習進度深感欣慰。
這一個月陸無淵也沒怎麼出門,白日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化知識,到夜裡在床上打坐調息,蘊積內氣,他現在習練的是一種名叫固元訣的心法,這種心法是他家傳的,專為沒有武學基礎的新人鞏固內息與心脈之用。
陸業成本想親自送陸無淵上學,誰知剛背起兒子的書包,就聽到隔壁村有人上門求他出診,說是自己的兒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摔脫臼了。
陸業成為難地看著兒子,說:「我要送兒子上學呢。」
&叔,我來帶弟弟去學校吧。」一個背著米奇書包的小女孩恰好經過陸家門口。
&陸雪啊,那麻煩你了。循循,那爸爸就不送你了,飯盒放在你的書包里了,到時記得放到學校的食堂,下午放學爸爸來接你啊。」陸業成見是三嬸的女兒,就放心的跟那個人走了。
陸雪是三嬸家的女兒,和陸循一樣也是讀五年級,不過她比陸循要大半歲,所以一向以姐姐自居。
此刻她跟在陸循的身後鍥而不捨地問:「陸循,聽說你失憶了?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你知道學校的老師叫什麼名字嗎,你知道你同桌叫啥嗎?你還記得以前學過的字嗎?……」
托這個小丫頭的福,十五分鐘後陸循已經知道他們家所有人的姓名,學校的位置,老師以及同學的名字,以及昨天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部的結局……
直到走進教室陸雪還在鍥而不捨地講主角怎麼怎麼帥,反派如何如何可惡,還有她也想去少林寺學武的決心。
陸無淵嘴角抽了抽。
陸無淵走進教室,教室里吵鬧的學生瞬間停下來看著他。
然後又三三兩兩聚成一堆,小聲討論。
&你們聽說了嗎,陸循失憶了?」
&的假的啊?陸循本來成績就這麼差,難道不是故意裝作失憶,來給自己的成績找藉口啊?」一個小男孩表示尤為不屑。
&是啊,聽軍子說他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呢。」
&他現在還認識我們嗎。」
&傻啊,當然忘記了,不過他以前反正也沒有朋友,都是獨來獨往的,認不認識有什麼區別。」
……
陸無淵活了三十多年,自然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他在陸雪的指路下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陸循的個子很矮,他的位置剛好在靠窗的第一排,他的同桌見他坐下來,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循,這幾天你沒來上課,我給你記筆記了。」
&忘記你失憶了,我是陸小毛。」陸小毛有些害羞,他以前確實沒怎麼跟陸循說過話。
陸無淵對著這個白嫩嫩的同桌笑了笑,接過筆記本道了一聲多謝。
陸小毛覺得有些驚訝,覺得陸循好像哪裡不同了,不過卻看不出什麼地方不一樣。
他們現在上的學校是方圓十里村子唯一的小學,一共五個年級,每個年級一個班級,每個班級也不過只有二十幾個人&是因為地處偏僻,沒有什麼老師願意留在這裡教書,所以一共只有三個老師,其中一個還是校長。
陸無淵的班主任田艷,是一個大嗓門的女人,年級已經快到四十,穿得卻是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平常上課最喜歡讓學生背書做題目,誰做不到直接罰站。
&天讓你們背的詩都會背沒有,不會背的自己站著上課,要是等我抽查到誰不會背,給我把這首詩抄五十遍。」田艷站在講台上,拿著語文課本點名。
田艷其實文化水平不高,讀到初中畢業,家裡就不在讓她讀書了,後來就嫁給了校長的兒子,因為缺人手,校長直接讓她做代課